风羽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师徒之间确实有着一段很深的师徒情谊，她的炼丹之术也是丹央一点点教导而成……

可，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

她重活一世，回来尽孝报恩，弥补当年过错……

这些话，她没法说。

最终，她缓缓地起身，在丹央跟前跪下，深深地叩首，一字一句：“师尊，徒儿敬您爱您之心不会改变。无论我成就多高，您都是徒儿的领路人。请您莫要再问徒儿何意？请您无论如何，都相信我，好吗？”

丹央看着跪倒在眼前的人，闭了闭眼。

回想起这徒弟进丹宗后种种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他这个师尊而做的？护法、煮茶、戒山惩戒、取仙药、炼雷劫丹……

这样的徒弟，还有什么好质疑？

睁开眼，丹央眸光清明，蹲下身子将人扶起，郑重道：“为师，信你！”

风羽嬛扬起一笑，眸中有点点星光波动。

“羽儿。”丹央扶着风羽嬛肩膀，斟酌了一下后，才道：“过两天，五年一次的髦魂山历练就要开启了。宗主的意思，是希望你带着宗门下一些核心弟子，去参加历练。”

“嗯，徒儿知道了。”

见风羽嬛轻描淡写，丹央眉头微蹙，扶着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本来你可以不必参加，可你是我的亲传弟子。不仅仅整个丹宗连上界所有修士都想看看你到底有何能力能成为我的弟子。所以，髦魂山历练……很凶险！”

“师尊无需担忧。丹宗弟子的髦魂山历练与其他修士利益冲突不大，又加之有担任医师之责，一般都不会有大危险。”风羽嬛的手轻轻覆盖在丹央手上：“论炼丹术和医术，他们只会更加保护徒儿才对。”

丹央微微一笑：“你倒是会自我安慰。天言我让他跟你去，以他的修为能护着你。你可以去闯闯髦魂山的十八魂地。据说最后一地里，有至宝，或许于你来说是次机遇。”

“是，徒儿会拿到至宝的。”上辈子她只闯到十二地，后来被逐出丹宗后再没机会去髦魂山。而十八魂地，据闻从有此山开始，还未有人能闯到最后一层。哪怕是大宗师，也仅仅到了十七地就止步了。

风羽嬛想，或许这十八地里也是师尊一个未能完成的心愿吧！既如此，她必定要替师尊完成这个心愿的。

丹央点点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往外走去：“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到时为师亲自送你过去。”

看了一眼满桌的丹药，风羽嬛指了指：“师尊，这些丹药……”

“你收起来，这些都是历练有用的丹药。”脚步未听，话语传来时，丹央已经离开了偏殿。

望着这一桌子丹药，风羽嬛嘴角轻扬。看似惩罚她炼药，其实都是为她准备的所有历练所需东西。

师尊，您费心了！

扬手一挥，丹药收回储物戒指里，风羽嬛用意念唤醒身体内的羽刹：“换你了，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不然髦魂山熬不下去。”

***……

昊谛是在丹霞城与天言相遇的，两人相对而立，一模一样的外表，就如照镜子般。

若仔细观察，仍能发现两人的不同。

魔主昊谛本身最深处有一种黑暗中浓稠到极致的邪恶，一沾上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令人不知觉间胆战心惊，恐惧畏惧……

而天言，因修炼的是纯正的上界修士功法，少了这一股黑暗邪恶，多了一丝光明暖意。

指尖传送一道黑暗气息直接传进天言眉宇间，将这段时间昊谛在丹宗与风羽嬛的点点滴滴共享给了对方。连带他本体的一缕元神也传入。

“髦魂山，本座无法进去，你去。”昊谛淡淡地道：“在髦魂山的一切，本座随时都要知道。这段时间我会与你元神共享。”

天言点头，没有言语。脑中不断地闪过刚刚昊谛共享来的这两年多的事情，还有满脑子都是风羽嬛的身影，一颦一笑……

曾经的小姑娘，长大了呢。

“取得她的信任……护她周全！”最后四个字落下，昊谛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天言：“是！”

***……

髦魂山，是一座无法考究起源的，介于上界之上的地域。

这座山地域广阔，几乎可等同一个大宗的地域。自上古时期毁灭后，现世于上界之上。只是就如一座神秘飘忽不定的大山，只有每过五年年中旬十五之日，会显现于世。

这座诡异的髦魂山显现之时，有极强的禁制。将还虚境上的修士隔绝在外，唯有修为境界在还虚境下的修士方能踏入髦魂山内。此禁制也将非上界修士隔绝在外，所有魔族修士都无法入内。

经历了后古时期上千年来无数上界修士的探查，发现髦魂山里有一座远古战场，那里有无数仙人尸体，历经千千万万年来，这座远古战场成了一座魂地。

髦魂山还有许多不可考究的魂冢，魂冢里危机四伏，可若能通过某个魂冢的考验，便可得到许多古老传承。

除去自上古界就存在的神族后裔风谷外，三宗六峰不少独特修炼方式和仙门秘法，或是强大的法器，都是自髦魂山某些魂冢得到的。

这也就是每五年，上界都会派许多精英天才弟子前去历练探险，哪怕髦魂山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再也回不来，依旧让上界各派前仆后继前往的原因所在。

而哪怕得到机遇传承，在各派各族的精英核心弟子围剿下，想安全带出髦魂山的机会也极其渺茫。

所以，每年能从髦魂山带回机遇传承者，最终都成为每一派一族中最顶尖的存在。都将成为上界赫赫有名的一方巨擎。

有人说髦魂山是上古魔神之战后，众仙的安息之墓，所以才有那么多魂冢，才不允许魔界之人进入。

有人说髦魂山是远古时期某一尊上神开创而出的独立位面，里面的魂冢都是上神征战过的所有亡魂，那些魂冢都是上神所收藏的各个亡魂收藏品。

关于髦魂山的说法太多，始终无法真正考究。

只知道每五年髦魂山会显现开启一次传送进口，再过五年又出现一次，将五年前送入的修士传送而出；再接收新一批修士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