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聊下去，浪费的也只是大家的时间。”沈榛开口。

赵声嗤笑：“也别说钱孙了，沈榛，嫌疑不也没多少吗？秦笑对你的指控同样是冷眼旁观，也不确定你是否牵涉其中，你和钱孙，半斤八两。”

“但是，我是警察啊。”沈榛开口，“秦笑想要找出凶手，然后呢？有我的存在，那么，她也可以从这件事上全身而退，虽然她的行为不合规矩，但如果正常找出凶手，她也没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出于一定的情理考虑，应该会是教育为主，我的存在，能让秦笑付出最小的代价，却抓到凶手。”

“谁知道你是不是监守自盗？贼喊抓贼？”李帆也出了声。

沈榛没有搭理两人，而是看向了高李：“他们如果当天见过秦浅，那多半也是在你之后，高李，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当时秦浅是什么状态，如果当时她的状态很正常的话，那么，你就算见过秦浅，也不能表示你是凶手，你只是在凶手之前见过秦浅，配合秦笑找出凶手，也能洗清你的嫌疑。”

陆虞看了沈向澜一眼。

这招绝。

大家都是有嫌疑的，因为嫌疑，他们谁也不敢暴露出太多的线索来。

所以，沈榛就拿这一点，让高李先开口。

按他们的推测下，应该是当天有多个人见过秦浅，那么，前面见的，很有可能就和秦浅的事情无关，沈榛利用这一点，突破他们的心理。

他们一旦开口后，线索不就能够出来了？

事情往下查，也就有了方向。

沈致也在旁边配合：“其实你们说与不说，大家的怀疑都在那里，不会因为你们继续隐瞒，就真的不怀疑你们，倒不如配合一点，如果你们不是凶手，又何必在意这些？陆芹也已经说了，秦笑的目标是凶手，不是我们所有人。”

高李蹙眉。

他似乎还在迟疑，没想到的是，赵琳先开了口。

“第一个见到秦浅的人，应该是我。”赵琳说。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赵琳的身上。

“你们猜的没有错，秦浅是在很久之前就问我要了沈致的Q，我当时还没有察觉，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加沈致的Q，然后秦浅解释说是有些问题想要问沈致，但是她那个心虚的模样，我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当时还不确定，所以就骗她说要一些时间去打听，之后我就细心留意，在确定秦浅喜欢沈致后，我告诉了高李，高李……”赵琳看向高李：“他让我把他的QQ号给秦浅。”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有和高李打听过，但是他说秦浅加了他后，一直没有跟他聊过，这件事一开始我还关注了一段时间，但因为秦浅一直没有联系高李，所以我没多久也就忘了这件事。直到秦浅出事前一天，高李突然收到了秦浅的消息。”

“高李爱炫耀，秦浅约他的事，在小群里说了，别人都以为是高李要追到秦浅，只有我知道，秦浅是以为他是沈致。秦浅的确是个挺好的人，那个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做得挺过分的，因为高李接近秦浅，还换了Q，如果秦浅见到人，失望，也会对我产生怀疑，所以……我赶在高李之前，去见了秦浅。”

“我看到秦浅的时候，她还很真正常，我当时怕高李很快过来，就直接跟她说了真相。当然，我美化了一些自己的行为。”

“我告诉她，那个号其实是高李的，是一开始我搞错了，但是我后来发现了，因为她没有和高李联系，而且我也怕她误会，所以就隐瞒了这件事，直到那天看到高李在群里炫耀，才知道事情闹到了这一步。”

“当时……”赵琳蹙起眉心：“秦浅好像并不意外。”

“并不意外？”陆虞愣了一下。

赵琳点了点头：“对，当时我也很懵，按说秦浅约了沈致出来告白，忽然发现约错了人，肯定会有情绪，伤心，失望，或者说生气？但是秦浅很平静，也不意外，听完我说的之后，也只是问我……”

“问了你什么？”陆虞追问。

赵琳略作迟疑，选择回答：“她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回答？”沈致也加入追问。

赵琳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没有回答，只是和秦浅道了歉。”

“她的反应呢？”陆虞问。

赵琳继续回答：“她说没关系，她可以原谅我，让我早点回去，我当时觉得她的态度太平静了，所以我是想过要留下来的，但是秦浅说，她要见一见高李，她也有些话想要和高李说清楚。我本来是想要偷偷留下来听的，但是对秦浅我是真的愧疚，所以……我走了。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自己哪一步都错了。”

“一开始不应该帮高李，不应该以这样的目的接近秦浅，在那个时候，也不应该离开。”

“怎么看？”沈榛看向沈致和陆虞。

他倒是将沈致和陆虞划到了同一阵营。

沈致扬眉：“至少有七八分真，在和秦浅见过说过这些事上没必要撒谎，否则，在她后面见过秦浅的人大概就会发现，到时候揭露她在撒谎，反而对她不利，但是，不保证细节点是否正确。”

赵琳：“……”

陆虞点头：“所以关键点可以确认的是，赵琳应该不是最后一个见过秦浅的，秦浅在那个时候状态应该还行，而如果真的如赵琳所说，那么，她应该不是第一个见到秦浅的。”

沈致点头：“应该有人在她之前见过秦浅，并且告诉了秦浅这件事，这个人选，那么也只有在这一群知情人里选了。”

沈致看向眼前的这群人：“还没有人说吗？其实提前告诉秦浅这件事，相反也能够证明，你不是凶手，不是吗？”

毕竟，在秦浅出事前见过的，的确很大概率不是凶手。

而且，秦浅当时情绪平静，也就意味着这个事情，并没有对秦浅造成太大的伤害？

陆虞也在观察这群人。

她其实是怀疑刘柳。

她没想到的是——

“是我告诉秦浅的。”开口的是——钱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