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死了？”一道陌生的女声响起，袁思哲愣了下，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一名女子从通往后院的门进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又在边上的洗手台洗了洗手，拽了擦手的纸巾擦干，才走过来。

而他竟然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走近自己的面前，才迟疑着看向老爷子，“二叔……”

“……”瞥了一眼，老爷子摸了摸鼻子，“我徒弟。”

“你好，我是苏韵。”苏韵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冲他点点头。

袁思哲觉得名字有一点耳熟，不过最震惊的地方还是在老爷子说是他的徒弟？

这是承认，是他的关门弟子了？！没想到老爷子的关门弟子竟然是个女人？！

他们作为袁老最亲近的亲戚，自然是知道他收关门弟子这件事，而且也当然知道，这个关门弟子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外界都那么认为，可具体是谁，还真的不晓得，老爷子从来不说，之前他们也不怎么走动，并没有多过问过这个事。

现在老爷子主动承认了，他是很意外的。

“方才您说，周晓已经死了？”她听到了那么一点，但不多，“我在门外听到了一点。”

“你也认识周晓？”袁思哲稍稍一怔，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便接着说下去，“是，我和我妻子亲眼所见，在那个废弃的爆炸工厂，被人抬了出来。”

“亲眼所见？”挑了挑眉，苏韵也很讶异。

人死了？就这么……死了？

想了想，袁思哲又说，“不过也不能确定，毕竟那个人被烧的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周晓呢？”

“衣物吧！是周太太哭喊着是自己的女儿，不过他们也不是很肯定，目前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了，可能还是要做相关的鉴定，才能出最后的结果。”叹了口气，袁思哲看向老爷子，“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出事的时间，是不是太凑巧了点？”

苏韵沉吟着没有说话，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手臂，而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袁思哲，“巧是固然巧，但这个世上巧合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不能仅凭这一点就下判断。”

“您说的对，所以我想等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了以后再看，还有，我已经……”

“这个事不用告诉我，你们自己的私人恩怨，自己去解决好了。我一个老头子，不插手这些，你也知道的。”打断了他的话，袁老爷子说道。

“……”袁思哲顿了顿，点头应道，“是！”

“那阿彻身上毒……”

他本来想的是，找到周晓一是为了讨回公道，二也是为了能拿到解药。

既然是毒，就总有解药的，找到下毒之人，无疑是最直接最方便不过的了，可是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就已经“死了”？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一时之间，倒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爷子的身上了。

“他身上的不是毒，是催化剂。”

一句话，袁思哲愣住了。

他呆愣了两秒，眨了眨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如果耳朵没问题，那他的理解能力一定出了问题，什么叫……催化剂？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催化剂是什么？”他怎么头一次听说这个词呢？

“说起来，跟中毒差不多，也是损害人的身体机能的。只不过跟普通的毒药又不一样，催化剂是促使人的身体细胞加速成长分裂，拔高人的体能，又甚至其他各方面。”想了想，苏韵用尽量比较容易懂的方式去解释。

果然，袁思哲偏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略有些犹豫的反问，“就是兴奋剂？”

“也不是，可能有点像，但性质完全不同。”摇了摇头，苏韵否定了这个比喻，她继续道，“总之，你可以理解为拔苗助长。每个人身体里的细胞分裂和成长速度都是有它既定的规律和周期的，现在是用药物强行改变加速，所以他现在他的体表表现会变得格外强壮，但是因为本身身体承受能力达不到，所以其实内里还是很虚弱，极限的拉扯让他觉得很痛苦。”

两只手比划了下，仿佛当中有一根绳子，而两只手却往相反的方向拉扯，想象一下袁彻的身体就是那根绳，所以每一次发作，他都会很痛苦。

“禽兽！畜生！”握紧了拳头，袁思哲恨恨的骂道。

他大概能听得明白，就是自己的儿子在受苦，而且这种罕见的所谓“催化剂”比普通的毒药还要恶毒，折磨着人的身体，这是什么样恶毒的实验啊！

“所以之前，我其实没有探出来他的身体内有毒。因为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毒素，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药’。”老爷子开口了，他淡淡的总结。

其实袁彻刚被救回来，还在昏迷中的时候，自己就给他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当时除了体表的外伤，并没有查出什么异样，而是后来他清醒了以后，主动说自己被下毒。

再后来，又看到他身体发生的变化，老爷子这才确信，他的体内的确是有毒，而这种毒诡异到自己都没有见过。

这两天把他锁着，也是怕他发作的时候伤害到自己，造成更大的痛楚，一方面也在翻阅一些书籍，想要找到他身体里到底被注射了什么玩意儿。

一筹莫展的时候，苏韵来了。

她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恰是时机，短暂的和儿子亲昵以后，就去看了袁彻，给他把脉并且查看。

并非老爷子在医术上已然不如这个徒弟，而是他毕竟闭关太久，许久没有出门了，对西医方面涉猎也不多，所以没往那个方面去想。

这种东西，之前只在科幻电影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实里真有人在研究，而且就实验在了他身边人的身上，连他都觉得很棘手。

“那……这个催化剂，有办法能解吗？”袁思哲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能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