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将手机递给张泽。

她震惊的发现，刚才敢跟韩立硬刚的这位张总，竟然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情况？

张泽颤抖的手接过手机，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爱。

很想说，我好想你。

有恨。

很想说，我好恨你。

可在这个时刻，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喂！”电话那头的高静雅轻声说了一句。

就如同每次打电话时一样。

声音轻轻的，软软的。

张泽咽了几下喉咙，沉默了一阵，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就这一声，张泽就听到了手机掉落的声音。

显然……

她听出自己来了。

接着，便是沉默。

彼此都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张泽的意识里，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他终于开口：“你……还好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曾想过很多次见面，或者通话的场景。

他可能会大骂一句，亦或将她狠狠抱进怀里，可竟然只是这样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一句话。

你……还好吗？

或许，这就是张泽一直寻找的答案。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只想知道你还好吗？

或者说，我只希望你还好。

你好，我就好。

原来，爱情最终的结果，并不一定在一起，而是盼望着那个她过得更好。

“别找我了，别想我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存在过。可以吗？”

良久后，高静雅开口。

听闻，张泽愣了许久，接着便是哈哈大笑。

笑脸上又挂着眼泪。

“不可以！”

张泽深吸几口气，继续说道：“以前，我什么都听你的，但这次，我绝不会！”

“你若不见我，我会继续找你，你若不给我个结果，我会继续想你。”

“当你不存在？你觉得可能吗？人是有记忆的，人是有感情的。我忘不了那些美好，也忘不了那些残酷。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告诉我，你在哪？”

电话传来了高静雅轻轻的啜泣声，接着，她吸溜一下鼻子，说道：“阿泽，我是个坏女人，早已配不上你了，你何必呢？”

“高静雅，你听好！”

张泽沉声道：“我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你是坏女人？我现在更是个大渣男，渣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这次，你别想逃掉，告诉我你在哪？”

还是那句话。

我只想知道你在哪？

你在哪？我就在哪？

高静雅沉默了许久，声音突然冷淡，“你不会找到我的。”

嘟嘟嘟。

对方已关机。

张泽再拨过去。

无法接通。

再拨。

对方已关机。

猛然间，张泽将手机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看着自己的手机碎成那样，小雨却不敢讲话，看向那个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已经明白了，他确实是清雅姐的男朋友。

可见把他伤的有多深。

“你……你没事吧？”

张泽红着眼眶问道：“将她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可以吗？”

“嗯……”

小雨陷入了犹豫。

她很想答应他。

可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朋友，是红姐的敌人，那就是自己的敌人。

为什么要帮他？

“求你了！”

张泽苦笑着说道：“小雨，我这人很少求人，这次真的求你了。我只想知道她的过去，如果你告诉我，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这不是人情不人情的事情。我……我怕红姐知道……”

红姐一旦知道，自己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最重要的一点是，红姐问过自己好多次，能不能联系上清雅姐，可始终告诉她不能。

这就等于欺骗她了。

如果背叛红姐，下场将会极其残忍。

“我以这条命起誓，我绝对会护你周全，而且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这一点能做到。

动武有川哥，拿钱有元子。

“你别逼我了行吗？”

小雨看向张泽，不忍道：“清雅姐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她不想见你了。如果她不想见你，你肯定见不到她，知道她的过去又能怎样？”

在小雨的意识里，她的清雅姐很有本事。

这也是事实证明过的。

清雅姐曾经跟她说过，等她稳定下来会带她离开这里。

所以她一直等待着。

“我会找到她的，这不是结局。”张泽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泽更了解高静雅。

估计这个手机号她不会再用了。

但……

一定会找到她。

哪怕她在天涯海角。

即便再没有爱情，即便再没有故事，即便不会有续集。

也要找打她。

因为他想要一个结果。

他要为他的爱情画上一个句号。

而不是像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问号。

“你怎么这么犟眼子呢？”小雨十分不解道。

“我深爱过她，我付出过所有，这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张泽怒道。

爱过，付出过，却不能这样潦草的结束。

我只要一个结果。

哪怕这个结果很残酷。

小雨忽然愣住了。

良久后，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叹道：“我能理解……”

这辈子，谁还没有遇见过渣男？

当初，她也不平衡，也不忿。

那种遗憾那种恨甚至那种爱，仍然存在。

所以她能够理解。

这世界……还是有感同身受的。

“小雨，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张泽期盼的眼神看向小雨。

小雨说道：“现在不合适，明天我找你，咱们约个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好！告诉我你手机号。”

小雨将手机号说了一遍，张泽表示记住了。

包括高静雅的号码也记得清清楚楚。

“明天下午四点左右你给我打电话，其他时间我不方便。”小雨嘱咐道。

“好的！”张泽认真说道。

这时，外边的声音又响起，而且脚步很乱。

显然不少人。

“你干嘛？”

这是萧红的声音。

“不干嘛，怎么了？”秦川说道。

“你让开，我要去卫生间。”萧红怒道。

“不让！”秦川说道。

“为什么？”萧红喝道。

秦川沉吟片刻，说道：“我老板在里边办事！”

张泽手抚额头。

川哥，你怎么啥话都说？

“怎么办？”小雨十分着急。

这时，萧红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雨，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