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傅翊寒回到东湖御园顶层，打开门，漆黑一片，他以为凌鹿已经睡了，打开了灯，轻轻换了拖鞋，闻到一股从露天阳台传来的烟味。

傅翊寒疑惑地循着烟味来到露天阳台，结果却看到，凌鹿在月光下，躺在摇椅上，竟抽着香烟，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空酒瓶和烟头，不敢置信，上去夺过她手里的香烟掐掉，扔在地上，踩灭。

“凌鹿，你疯了是吗，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傅翊寒看着喝得眼神迷离的凌鹿，身上一股酒味和烟味，很是痛苦的样子，很是心疼，今天下午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胡闹，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

“在傅总身边耳濡目染的，自然就学会了，的确，香烟和酒真的是人生的吗啡，既能让人忘记痛苦，也能让人麻木，真是个好东西”

“凌鹿，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难过”

傅翊寒捧着这张憔悴的小脸，心很疼，将她拥入怀里。

“傅翊寒，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圣托里尼岛，为什么要蛊惑我爱你”

“凌鹿，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带你去，去度蜜月”

“傅翊寒，你可不可笑，我们之间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有度蜜月的必要吗”

“凌鹿”

“傅翊寒，你知不知道，你又一次把我推向了深渊，我恨你”

凌鹿想挣脱傅翊寒的怀抱，不断地捶打着他，可是傅翊寒，就是不肯放手。

“凌鹿，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我再次把你推向了深渊，这和圣托里尼岛有什么关系吗，你在圣托里尼岛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在圣托里尼岛的凌鹿反常得不像我，哈哈，因为，那个根本就不是凌鹿，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她呀，哈哈，她已经死了，你永远都不会再看到她了”

“凌鹿，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呀，你是不是喝醉了”

“傅翊寒，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凌鹿，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即使让我去死，我也不会让我自己爱上你的，我要你这辈子都爱而不得，一辈子都在痛苦中度过”

“凌鹿，你再说一次”

傅翊寒真的被凌鹿气到了，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我说，即使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爱”

还没等凌鹿说完，傅翊寒就已经被气得满眼嗜血，狠狠地堵上这张让他既爱又恨的小嘴，凌鹿反抗不了，就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他才放开她。

“凌鹿，我是你丈夫，你不爱我，你想爱谁，那个时珩吗，还是傅爵枫？”

“这世上，除了你，谁都可以爱”

“凌鹿，别得寸进尺，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

“傅翊寒，我不要你的爱，收起你自以为是的爱，老娘，我不稀罕，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报复你的，没空和你玩什么爱情游戏”

凌鹿把半蹲着的傅翊寒推倒，摇摇晃晃地走入客厅，突然，被傅翊寒凌空抬起，扔进了浴室。

头顶上的花洒突然被打开，冰冷的水淋湿了凌鹿。

“现在，清醒了吗”

“清醒了，傅翊寒，我恨你”

“凌鹿，你是不是想找死，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胡闹也得有个度”

“怎么，你害死了我外婆和父亲，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难道我没资格恨你吗”

“凌鹿，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凌鹿，凌鹿，你怎么了，醒醒，凌鹿”

凌鹿突然晕倒，还在气头上的傅翊寒一时反应不过来，惊慌失措地抱起凌鹿到床上，叫了好几声，掐了人中穴，凌鹿也没醒，赶紧把她已经湿透的衣服换成了睡衣。

“凌鹿，你醒醒，你别吓我，我错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和你吵了，你说什么，我都让你，你醒醒好吗”

见凌鹿还没醒，就抱起凌鹿，准备去医院，可还没到门口，凌鹿就醒了。

“阿寒”

“凌鹿，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就是刚刚和你吵架，被你气的，你放我下来吧”

“凌鹿，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情绪，不会再那么冲动伤害到你的”

“我也有错，我心情不好，你刚好撞枪口上了”

“凌鹿，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傅翊寒皱着眉头，明明十分钟前凌鹿恨不得杀了他，现在又那么温柔体贴，情绪稳定，又不是人格分裂，怎么变脸那么快。

“知错就改，不好吗，阿寒，是不是，这样的我，让你很辛苦”

“这是，我欠你的，过去，你的确因为我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包括自己，你的确应该恨我，我也没资格要求你爱我”

“你看，我的阿寒也可以那么温柔体贴，下次，如果我再犯贱，再惹你生气，你能不能让让我”

“凌鹿，对不起，我”

“阿寒，你能不能叫叫我，鹿鹿呀，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讨厌我这样叫你吗，你说，我每叫你一声鹿鹿，你就会想起死去的外婆”

傅翊寒有种不好的预感，眼前的凌鹿好像真的不是原来的凌鹿，现在的她更像圣托里尼岛的凌鹿，凌鹿，她刚刚说，圣托里尼岛的凌鹿根本就不是凌鹿，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吗，那你叫我小鹿吧”

凌鹿苦笑了一下，看来主人格真的很讨厌她。

“小鹿，你刚刚说，圣托里尼岛的凌鹿根本就不是凌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过”

凌鹿突然，头又开始痛起来了，看来主人格的意识太强烈了，留给她这个副人格的时间不多了。

“小鹿，你不记得了，你怎么了，怎么又头痛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做个头颅核磁吧”

尽管他现在很多疑惑，但还是先送凌鹿去医院检查下，放心点。

“不用，我就是有点偏头痛，你抱我去床上睡一会就好了，好不好呀，阿寒，我很不喜欢医院”

如果去了医院，他一定会顺藤摸瓜，发现她有精神类疾病的，最近，还是不要再出现了，主人格本来就偏执，如果再惹她生气，她宁愿自毁，也不会让她存在的，凌鹿不舍地抚摸着傅翊寒，亲了亲他。

“小鹿，你”

“抱，阿寒”

傅翊寒拒绝不了这样软糯撒娇的凌鹿，抱她上床，抱着她，帮她揉着头。

“小鹿，你还没回答我，圣托里尼岛的凌鹿根本就不是凌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鹿，小鹿”

看着凌鹿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傅翊寒一脸无语，不行，凌鹿肯定有问题，看来，得想办法带她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