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韩点点头，“我妈，她一定会没事的。”

他现在担心他爸，尤其是伤到了眼睛。

他的能量完全不够治疗。

虽然知道那只是他们的精神游戏，但……

……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门开了，荣林娜赶快跑过去……

刚刚紧急，她谎报了自己是韩景年的妹妹，签了手术通知书。

……

“他怎么样？”

医生摘了口罩，“小妹妹，病人的面部受强硫酸的腐蚀，已经灼伤了三分之二，眼睛没能保住，我们已经尽力了，至于面部，可以联系整容医生。”

荣林娜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就这样眼瞎了以后这日子可得怎么办呐？

这小姑娘够镇定，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

韩景年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其实，荣林娜心里也清楚，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的脸上有不少硫酸。

洗的时候，已经腐蚀了大半。

他一直都是风清月朗的人。

荣林娜想起之前撞到她的那个人。

泼硫酸的一定是他。

韩景年已经醒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心情闷闷的，不想说话。

也没有人和他说话。

毕竟他二十六年来，一直是一个人。

从农村自己走出来的，父母离开的早，自己摸滚打爬走到今天的位置。

荣林娜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

“韩景年，你醒了。”荣林娜拉着韩景年的手。

“嗯……”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眼睛用不了，鼻子灵了不少，是消毒水的气味。

手上也有输液管的感觉。

所以，他判定这里是医院。

“不用谢，你以后答应我个条件就行。”

“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你现在痛吗？不如我给你讲讲故事……”荣林娜知道他肯定很痛，硫酸泼眼睛上。

眼睛又是如此的脆弱。

他想挠，都挠不到。

……

“不用。我包里里张银行卡，密码是……”

韩景年知道她应该是花了自己的钱给他付了医药费，像他这样的人，以后是没有未来的。

她还是回去的好。

以前就不轻易麻烦别人，更何况是现在。

“银行卡？告诉我做什么？不怕我…卷款逃跑？”荣林娜看向他。

躺在病床上的韩景年，面部包了白色的绷带，荣林娜是看不到他的面容的。

“我这样的人，也用不了，你需要的话，都可以拿去……”

和荣林娜那一栋的公寓是他租的，这些年，他开发了好几个软件，也是公司的总监。

卡里少说应该有好几千万。

“我现在不想要钱，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

“嗯……”

……

荣林娜最后留下来陪夜。

“你晚上有没有吃过晚饭了？”荣林娜准备去买点热粥给他喝。

“吃过了。”

其实，他就没有吃，从公司加班之后，就直接回公寓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突然遇到那样的情况。

他当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一楼的停车场，转拐到电梯的地方，竟然冲出一个人。

他才准备避开，对方就把什么东西泼向了他。

猝不及防……

他的世界黑暗了。

灼伤很痛，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

“咕噜噜……”

韩景年肚子叫的声音很明显。

他有几分窘迫。

“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韩景年想说不用麻烦，荣林娜已经跑出去了。

床头的布偶猫依旧孤零零的，不会动。

十多分钟，荣林娜就带着买的热粥跑回来了。

韩景年感觉到荣林娜的接近，很明显的馨香，很熟悉，但是韩景年也确定自己从未闻过。

“你……”他突然有几分罕见的紧张。

对方在弯腰……越来越近……

“我扶你起开，喝粥……”

“不用麻烦的……”韩景年快速地回了一句。

“你不吃，才是麻烦。”

荣林娜在他的配合下，让他起来。

拿过桌上的粥。

“你……”韩景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韩景年的声音有几分无力。

“怎么会？”荣林娜反问。

“啊，张嘴，微微的……”

怕他撕裂之前的伤口。

荣林娜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半碗粥。

……

荣林娜一直没睡。

韩景年一直催促她回去。

听她的声音，他大概知道她是个小姑娘。

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半夜的时候，荣林娜听到韩景年翻身的声音。

荣林娜赶快过来，“你是要做什么吗？”

韩景年：“我……”

他想上卫生间，但是……

荣林娜直接拉他起来，给他穿好鞋子。

抓他脚的时候，韩景年就知道了。他拒绝，荣林娜没让。

也没说他看不见。

“对不起……”

韩景年呐呐的。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你好是有目的的，所以你不用介意。”荣林娜扶着韩景年到隔间的卫生间。

“我……”韩景年突然很心酸。

二十几年除了已经去世的父母，面前这小姑娘是对他最好的人。

荣林娜没有走，怕他找不到……

韩景年很尴尬。

“你、我……”

“嗯，我出去等你……就在你面前、你直接就可以……”

荣林娜做个几辈子的男人，再清楚不过。

韩景年只觉得自己很热。

也是因为他的面部被包裹住了，不然肯定有很明显的红。

……

荣林娜出去关上卫生间的门。

等了一会知道他好，他也没有叫她。

荣林娜就主动地问了，“好了吗？”

“没……”

他自己是好了，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漏，还有他没找到冲水槽在哪里，不知道是按键的，还是脚踩的。

他不能让一个小姑娘看到这样不雅的画面。

……

“我进来了……”荣林娜直接推门进来。

韩景年差点紧张的摔倒。

荣林娜及时地接住了他。

“你……”

“你先站好，我来处理。”

“抱歉！”

冲水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绷带外面的耳朵红红的。

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等着荣林娜下一步指示。

冲好水，荣林娜就过来拉他，“走先去洗洗手。”

“抱歉……”

荣林娜：“你不用抱歉的，而且，我是个男孩子啦，所以你不用介意。是不是我的声音跟与众不同。我们班的同学也说我的声音很像女孩子。”

荣林娜怕他尴尬，所以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