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对面的门开了。

卫无殇一身墨染长袍、白玉腰带出来，束发金冠，面如白玉，朗眉星目，真是翩翩美少年，哪里是个沙场的将军！

古青呆了一瞬，旋即绽开笑容，上前见礼，“见过卫将军。”

卫无殇微笑，“见外！”

“哪里哪里，礼不可废！”古青摸摸脑袋实话实说，这年头，陪点笑礼数周全总没错。

“昨夜，你醉了。”卫无殇迟疑了下，试探性地挑起话头。

古青故作天真，扬眉笑道，“嘿嘿，没想到我这么没出息，几杯酒就倒。”

她顺着卫无殇的话，笑着解释。

“你，还记得吗？”卫无殇近前，声音里带着些许暧昧，寒星般的眸子带上点点星辉。

“呵呵，记得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古青只觉一颗心怦怦乱跳，顾左右而言他。这货说这话是何用意，难不成他们俩昨夜还真发生点儿什么了？

不对啊，反正她没什么感觉，除了双唇有些肿胀之外。

卫无殇听她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心内顿时懊恼不已：他这是对牛弹琴吗？亏自己昨夜还翻来覆去心潮澎湃的，亏自己还一点儿都不后悔打算不负她的，她就给他来这么一出？

面色冷了冷，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孤傲高寒，下劲儿盯了古青两眼，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古青站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货怎么了，谁招他惹他了？

愣了一会，古青才拾步往前堂走去，只看得见卫无殇翻身上马的威武背影，也不知道他又忙什么去了。

前堂伙计还在收拾，一时半会也不会来病人，古青枯坐无聊，就在门口慢慢踱步。

刘璜从外头进来，一身朱紫锦袍，腰间挂着玉佩、荷包，面若敷粉，前簇后拥，招摇地走进来。

古青忙见礼，就听刘璜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脸色甚是不好。

古青不解，只觉刘璜此刻高高在上，高冷华贵，全然没了昨夜那般随和恣意。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威严所在吧？

反正她一介升斗小民，尽了礼数，没人找她麻烦就好。

她以为刘璜会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于是毕恭毕敬弓着身子候着。谁知刘璜快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忽然站住脚，和她脸对脸站着，定定地盯着她看。

古青骇了一下，身子弯得更低，大气儿不敢出，见刘璜久久不去，只好小心翼翼地探问，“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看你昨晚甚是上道，想必对女人垂涎已久。你年岁也到了，不如，本太子做主，就把那歌妓赐你为妻如何？”

刘璜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睛是一眨都不眨的，好似要把古青那张精致的小脸盯出个洞来一样。

古青张大嘴巴，脑袋嗡嗡作响，只觉身子有些发飘：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何大家都想给她塞女人？

“殿，殿下，小的，小的，还不想娶妻。”好半天，她才撸直舌头，结结巴巴说完一句话。

刘璜冷哼一声，“怎么？你打算一辈子单着，还是瞧不上本太子给你安排的女人？”

话落，他倏地靠近一步，身子前倾，那张清俊的脸几乎贴上古青的，鼻息喷在古青的脸上，吓得她浑身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