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又虐渣了
作者:君君叶 | 分类:古言 | 字数: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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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被人暗算
原来夜九笙只当她是一个随意侮辱屈打的下人,原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各自妥协竟然只是一桩笑话。在他眼里,她闵若黎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筹码,生死都只在一瞬之间,根本就没有反驳对错的权力。
闵若黎方要敲开房门的手无力地垂落,她用力地合上了眼,心下一片凄凉,原来在此地最天真的竟是她自己,这么些日子来,倒是她一直在自作多情,冷淡寡情如夜九笙,又怎会将一个小小婢女放在眼里。
不过只是庸人自扰······
暮色低垂,又是一日将尽,空气中都流转着衰颓之感,闵若黎不知失魂落魄地走了多久,才虚浮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王府的侍女们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料子,近日来眼见着夜九笙连正眼都不搭理她了,便也心中有数纷纷寻了由头另找院落伺候了。
闵若黎刚跨进前庭的时候,又有两个婢女骂骂咧咧地正在收拾行囊,见她进来,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阴阳怪气:“瞧瞧,这才没几日就成明日黄花了,都说这王府的风水养人,却也养不住没福气的——”
没福气的说的是谁,不消想便也知道。这两个侍女她还算有点印象,前几日还姑娘长姑娘短地殷切伺候着,眼瞅着风向不对,便又换了副脸面要将她贬损到泥里去了。
闵若黎原先便就无意让她们伺候,此番被这么一顿讥讽倒也不觉得悲愤,只是隐隐有些好笑,索性便随口说了一句:“多谢这几日照料,慢走不送了。”
眼见那两个侍女悻悻然便提溜着包袱走人了,闵若黎嘲弄一笑,回转身却又看到了唯一一个未走的小丫鬟,见她急急忙忙地奔来,不由蹙眉问道:“怎么了?”
小丫鬟喘匀了气,小脸涨得通红:“姑娘,我方才去向库房讨要这个月的份例,可管事却说了句‘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命’,后来任我怎么央求他都不将份例给我们。帮厨的那两个丫头更坏,竟趁这两日将后厨所有的吃食都倒了个干净,奴婢今日一看,竟只有米缸里还剩一把米了!”
她气得直跺脚,闵若黎心中却是越来越凉,她在想,如今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清白被夜九笙随意编排没了,在府中也处处讨不到好脸色,如今竟连吃饱饭的权力都没有了。
“姑娘?”小丫鬟眼见闵若黎眉目怔忡,出声小心翼翼道,“还有方才侧妃娘娘差人来过,说让你去打扫王府的仓库,您还能能去吗,要不告罪推脱了吧?”
闵若黎缓缓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好姑娘,你去用那些余粮烧口薄粥对付一下晚膳吧,我这便去仓库看看。”
那小丫鬟还想再拦,闵若黎却已然回转身,只留给她一个无限凄凉的背影。
走着走着,暮色已经全然暗了下去,当空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挥洒下苍白的光亮,似乎是在怜惜月下独行的人影。
闵若黎已然感觉不到疲惫,也感觉不到饥饿,只是借着本能继续踽踽独行,缓步到了仓库。平日里这都有四五人值守,今日却不知为何空无一人。
闵若黎压下心头异样,准备去找洒扫用的笤帚。刚走出几步,突然背后一阵巨力袭来,这力道实在是太过蛮横,她尚还来不得反应,便被猛力一推直直的向前扑去。
却见得面前那堆草垛竟是中空的,她只在上头停留了一瞬,便直接裹着稻草胡乱滚进了一处漆黑的地方。
约莫腾空了两三丈,她才沉沉落到了一处绵软的高地上,自高处坠落险些周身骨头架子都散了架,幸而身下的东西帮她缓了缓,才不至于伤了筋骨。
闵若黎支着手肘缓缓起身,才发现身下救了她一命的是高高垒起的蔬菜堆,缓缓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后,她才看清周围竟然是一处窖藏颇丰的地窖。
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害她性命?闵若黎皱着眉头按了按摔得有些错位的腰椎,艰难地直起身来。
“外面有人吗?”她高声喊了一句,但这地窖实在是有些隐蔽,一声呼唤之后,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之后一连试了几次,也都同样未果。
无法闵若黎只好自寻出路,踉跄着几声跃下蔬菜堆,她摸索了一阵,只在地窖一面墙上发现了一根用来供人上下攀爬的绳索。
但是她刚想奋力一试,指腹方才烫伤的地方就开始叫嚣着疼痛,几乎只要一使劲,便会将那层已然很脆弱的皮肤给生生蹭下来。
呼救和自救都练练碰壁,闵若黎无法,只好无力地先坐了下来。
凄凉的月光透过地窖口的缝隙洒下一道道的光束,像是一柄柄利剑准备捅穿闵若黎已然千疮百孔的心脏。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突然,鼻尖一阵异香传来,闵若黎被召回几分神志,循着味道摸索而去,竟在角落处找到了几坛陈年的美酒。
她平日里都不是嗜酒之人,只是今日过得实在是太过愁闷,她突然想要一醉方休。
这般想着,她索性径自上前,也不管酒液如何辛辣,直接掀开一坛封泥,将坛身举起,凑到了嘴边。
摄政王府的地窖里必然藏得都是佳酿,只一口便已让人觉得有些飘飘然。入夜的寒意瞬间被酒精驱散。闵若黎把酒对月,苦笑着说了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多时,一坛酒竟然见了底。
她的酒量向来就很不错,一坛酒把兴致推到了最高点,闵若黎愈战愈勇,直接将其余几坛的封泥也一道开了,半眯着眼微醺地上下数了数,口中含混道:“好,好,都把你们喝了,看夜九笙还能喝什么!”
说着她便又直直扑进了酒香里,直到第二日天光乍现,才带着两脸酡红,抱着一地酒坛子,咂了咂嘴一头沉入昏沉困顿的梦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