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又虐渣了
作者:君君叶 | 分类:古言 | 字数: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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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带人免谈
倒是来的快。
夜九笙眸色微暗,哂笑一声,这王府之中不知有多少只眼睛在暗中窥伺,稍有风吹草动那头的人便闻着味儿地来了。
“传话的人在哪?”他不屑一问。
那侍卫略带警惕地用余光朝外探了探,压低声音回道:“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半刻钟前便到了,传了讯还不肯走,说是一定要亲自会会王爷,还说要把闵姑娘带走,人如今还在内厅候着呢。”
那老太监跟了太后二十余年,早已成了人精,惯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几乎每每太后施压,都是借着此人发威。久而久之,即便只是个阴邪谄媚的阉人,也有了一身位居人上的堂皇气势。见着夜九笙轮椅滚进,竟只是不咸不淡地躬身问候了一句,旋即就把腰板挺了起来,眼角垂着向下,不怀好意地向来人看去。
“咱家领了太后娘娘的旨,特来摄政王府看看,能同柳侧妃在府中争辉的,是怎么样一个人物。”他分明已然得知闵若黎重伤,却还是虚头八脑地往夜九笙身后探了探脑袋,故作惊讶道,“哟,怎么不见得那位大人物过来?”
他捻起兰花指捋了捋鬓发,眼神逡巡在夜九笙的伤腿上,语气尖酸道:“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自要请去见见的人,怎么,王爷食髓知味,不肯给了?”
夜九笙冷冷回视,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旋即,他将视线从那张刻薄枯黄的老脸上离开,不善道:“闵若黎如今身子抱恙,唯恐冲撞了太后,还是不宜觐见的好。”
说到此,他的余光下意识地朝着偏房的方向望去,闵若黎如今刚刚从地府把半条腿给拔回来,尚还气若悬丝,若是这么前去折腾一遭,怕是真的能准备棺材板了。更何况,她身上的重重疑点也尚未明确,如若她真的是太后那头派来的人,此一去岂不是纵虎归山,如今她一颗废棋,落入他们手中说不定也是一死。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在他这赖活着。
与此同时,老太监那一双绿豆大的老鼠眼早将夜九笙的异样神色纳入眼底,他挺起胸膛阴笑一声,丝毫不肯让步:“王爷说笑了,这般的借口避避宫中女眷聚会便罢了,太后娘娘何许人也,王爷莫不是也想用这等下三滥的理由随意打发了?”
言下之意是,除非你的理由有力到足够能说服我,否则这人你定然是留不住的。
夜九笙冷声一笑,似乎并未将这句无关痛痒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抬起头,看向那太监的视线寡情得像在端详一个死人。
良久,他淡然开口道:“她有了本王的子嗣,这个理由可还够。”
“什么!?”老太监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答案,骇然地一连倒退了三步远,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那子嗣,那子嗣,是她同王爷你的——”
“废话。”夜九笙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颤抖的确认,满心恶意地盯着老太监昏黄的眼,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只可惜,连胎尚未能坐稳,便被柳侧妃一顿板子打得小产了,胎儿已然成了一滩血水,大人也去了半条命,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还魂——”
他冰冷地陈述完这一桩祸事,明明是痛失爱子,面上却无半点沉痛之意,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阴森的笑。
那老太监却早已被吓飞了魂,哪还有心思管夜九笙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他且行且退,瘦骨嶙峋的身板冷不丁撞到了柱子,险些将心给惊了出来。
他分明是领了旨来招摇过市耍威风的,没想到会被卷入这么一场祸水之中,忍不住在心中把柳侧妃痛骂了无数遍,面上却还挂着苦苦支撑的谄媚笑意。
“闵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渡过此劫的——”说完这话,他两股战战,逃命般的喊了声“告退”就消失了踪影。
“借你吉言。”夜九笙在原地还不忘回应,眼中戏谑和嘲弄的光交织成了一片暗网。
老太监走后,二人便又回到了屋内。
那先前来传话的贴身侍卫旁观了这一出大戏,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片刻夜九笙高深莫测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王爷你方才那番说辞,是否妥当?”刚才那番话简直是信口开河,闵若黎挨板子一事不假,但是怀孕一事可真是凭空捏造,毫无来由。若是被有些人发现拆穿了,岂不是会被倒打一耙,反惹一身腥?
夜九笙却是面色如常,轻飘飘回了一句:“如何不妥当?如今闵若黎浑身是血地在床上挺尸,谁能证明她不是小产加外伤才虚弱至此,更何况那群没用的太医根本没这胆量上前验看,闵若黎曾经有孕一事,岂不是三两句话之间就可以板上钉钉?”
这番话说得十分缜密,几乎滴水不漏。侍卫知道王爷还是先前那个不会放弃手中任何一个筹码的王爷,可是眼下种种细节,却让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王爷似乎对这名叫闵若黎侍女太过特殊了一些,寻常混入府中来历不明的女子早便一刀杀了填井,这个女子却硬生生活了下来,甚至还成功地混进了王爷房中。
若她真是个细作,岂不是引狼入室?侍卫越想越心惊,张了张口想提醒王爷切莫为女色所误。
可夜九笙好似窥颇他心中所想,冷冷一眼堵住了他的满腹衷肠,丝毫不为所动地驱赶道:“本王要继续给她上药了,你难道还想再继续旁观吗?”
那侍卫赶忙摇头,风一般地夺门而出,自去领上一份还没消受的罚了。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夜九笙垂眸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挪回闵若黎一张惨白的小脸之上。
方才的问话被中途搅扰,他便想继续未完的审问。
“闵若黎。”不轻不响的一声呼唤,榻上之人却好似早已昏沉睡去,再给不了什么反应。
夜九笙却丝毫没有被困扰,自顾自地继续问道:“成为摄政王的女人,你可高兴?”
阴沉的目光难得柔和了一瞬,像是被一池游鱼搅乱的冰面。
闵若黎却对此浑然不知,正全副心思会见着梦里的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