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族最多的就是羊肉牛肉，瑾瑜见多了大块大块的烤肉，也只认得那个，所以看见桌上没有自己知道的才叫了起来。

德阳颠颠的跑过来：“母后，谁家的孩子啊？”

女帝刮刮瑾瑜的鼻尖，眼中尽是温柔：“他要喊我外祖母，你觉得他是谁的孩子？”

“外祖母？”德阳看着女帝的模样有点接受不了，但看女帝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脑中一闪，立刻把瑾瑜抱过来捧着他的脸细看：“他是阿姊的孩子？”

说着又立马去看瑾瑜的右耳，果然瞧见一颗小小的红痣。

一连串的动作，弄得瑾瑜很不习惯，抓抓自己的耳朵朝德阳嚷嚷：“你不要摸我，痒。”

女帝被他弄得又笑了，眼中难得有了精神：“你阿姊没死，找到她了，她在郑国，明淮也没死，这次他带着孩子去找你阿姊被你爹遇上，想着他们可能会顾不上孩子，就把孩子带回来了。”

“阿姊没死？”德阳心里一缩，眼圈立马就红了：“可是...可是儿臣看见。”

“其中曲折，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女帝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语气十分平淡：“好在都没事，日后总有机会相见。”

德阳已经哭了，瞧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瑾瑜，越发把他往怀里抱。

瑾瑜微微撇嘴，偏着头淡淡的眉毛皱在一起，四肢无力垂下，生无可恋的荡来荡去。

好在德阳心大，哭了一会儿立刻问道：“母后政务繁忙，就让儿臣来照顾他吧？”

她蠢蠢欲动，心里早就开始欢呼雀跃了：这么小的奶娃娃，看着就好玩，以后无聊的时间好打发多了。

女帝看了看瑾瑜，直接忽略德阳发光的眼睛：“你还未嫁，照顾孩子也不方便，就把他留在昭阳殿吧，反正他十分乖巧。”

“额！”德阳好大一阵失落：“好吧。”

虽没达成目的，可是吃过饭她赖着没走，直接蹲在昭阳殿围着瑾瑜转悠，她话多，叨叨起来没完没了，拿着一个木偶就能讲上一大堆话，和明淮那样话少的人待习惯了，突兀的遇上她这么热情的，瑾瑜直接听累了，天刚黑就困的趴在坐榻上抱着奶葫芦睡着了。

深夜了百里襄才回来，一看屋里多了个小小的摇床就笑了：“宫里又不缺乳母，交给她们一样能照顾好的，你白日里就很忙了，夜里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女帝已经换了寝衣，坐在摇床边细细的瞧着睡着的瑾瑜：“我没见过她幼时的模样，就总想从她孩子身上瞧回来，心里总想着，她这么大的时候，也该是这么乖巧才对。”

百里襄换好衣裳也坐过来，十分偏心的说道：“幸好这孩子像景玉多一些，明淮长得没景玉好看，要是随父就可惜了。”

女帝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你这样贬低女婿的？”

百里襄把她耳边碎发拂开：“景玉没了后，就再也不曾见你这样笑过了。”

女帝没吭声，看着瑾瑜满是稀罕：“明日让太医给这孩子看看，出生后遭了那么大的罪，别留了什么病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