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砍一刀
作者:面目全黑 | 分类:仙侠 | 字数:20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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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遇长春
一开始,云梦泽本是一个美好的地方,是大江两岸繁荣的起源。
在这里,四季温暖如春,绿树成荫,草木成群,湖泊河流遍布,野兽物种繁多,水中鱼儿肥美。
在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美好的传说,是天下所有青年男女向往之地。相传,只要一对男女在这里行了阴阳之事,必将一生幸福。
这里,曾经被某位帝王当作后花园,强行将这里收为己用,作为猎场。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有的禁令,即便有的军队封锁,也挡不住人们对这里的向往。到后来,这位帝王也不得不无奈的收回禁令,于是,更多的人们甚至远离他乡,拖家带口的来到这里。
然后,这里繁荣的速度,变得极端可怕。不过十几年,一个个的县城拔地而起。三十几年后,这里就成为整个南瞻部州的中原大地最富裕的地方。
这里实在是太过美好,就像是受到了整个世界的祝福。如此美好的云梦泽,以至于妖怪都很难在这里诞生。
然而,一场战争摧毁了这里。
一个帝国兴起了,一个帝国衰落了。
双方的战争,持续了很久。最后,衰落的帝国龟缩到了这里,抵死顽抗。
这里是中原大地上最大的粮仓,这里是中原大地上景『色』最为秀丽之处之一,这里,犹如一个梦境般的国度。各种珍稀的『药』材,几乎可以说随处可见。
双方,没有哪一个愿意放弃这里。
十年,战争延续了十年。
十年间,战火焚烧了每一寸大地,数百万生灵涂炭。
厮杀声,遍布了整个云梦泽。
双方都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无数的士兵远离家乡,来到了这里,然后将血『液』流干。
衰落的帝国终于被彻底铲除,新的帝王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来到了这里。然后,兴奋从他脸上消失。
这个传说中梦境般的国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疮痍。
每一寸土地,都埋着无数的尸骨。每一条河流中,都流淌着腥臭的鲜血。
一股股黑烟冲天,导致天空不再明朗,到了夜晚,那闪烁的群星也变得昏暗。整个云梦泽,怨气冲天。数不尽的绝望,将这里淹没。
妖物开始从绝望中诞生,从残骸中走出,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这个美好的国度,这个世外桃源,已经被战火摧毁。无数的怨魂盘旋在天空,遮天蔽日的怨气久久不曾消散。
罪魁祸首之一,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是另一个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
他,逃不掉。
来到的当天,帝王的大船就被成群的水鬼袭击。
第三天,帝王就生了怪病,即便是初生犹如朝阳般强壮的龙气,也保不住他。
他上吐下泻,『尿』出了血,原本明亮的双眼变得浑浊,原本千锤百炼的身躯在一夜之间变得消瘦,皮包骨头。原本什么都能吃,极好的胃口,变得什么都吃不下,就连咽水都艰难。
第四天,他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被人匆匆的送了出去,前往国都。
在路上,他没能挺过去。
这一切,太过突然。直接导致了,他的几个孩子为了争夺王位,杀得你死我活。
三年之间,连换两王。
最后一个胜利者坐上了王位,他是帝王最小的儿子,只有八岁。但他只是帝王所有孩子中的最后胜利者,却不是这一场王位争夺战的最后胜利者。
第二年,一场由下而上的反叛开始,一名位高权重的将军,在泰山的扶持下,在昆仑的帮助下,坐上了帝王之位。有泰山和昆仑在左右,他,名正言顺。
而原本的那个八岁的小帝王,不见了踪影。一场屠杀之后,先王的家族,就此消失。原本帝国的国号,一夜之间,换了一个。
第二个罪魁祸首,也获得了应有的代价。
云梦泽上空的怨气渐渐消退,来自蜀山的弟子以及天师府的金银铁牌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们损失惨重。四位下山的剑主,两位元气大伤,一位身亡,长老去了一半,弟子去了大半。而来自天师府的两位金牌和32位银牌,也损失大半,至于铁牌,更是惨不忍睹,近千个铁牌只剩三百。
蜀山和天师府各自回家『舔』舐伤口,而云梦泽,怨气虽然消散,生机也渐渐恢复,却再也无法完全回到人族手中了。
这个曾经属于人族的瑰宝,如今成了妖怪的乐园。这些年崛起的妖怪,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硬要全部杀光,恐怕人族也将损失惨重。
与此同时,埋下的祸根也未完全消除。每隔百年,云梦泽的另一面将会展现。很多无法以常理理解的现象,都将出现。
关于云梦泽的真相,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云梦泽本身,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妖怪,一种没有感情没有**的妖怪。它会有百年的休眠,然后偶尔在朦胧中微微醒来,不经意间展现出对所有生灵的恶意,顿时,整个云梦泽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
“才60年。”鬼哭眼中深邃:“距离大变,还有40年,到底是什么,让它提前了?而且,来得那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这一切,都很反常,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它惊醒。
鬼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百姓,仿佛已经死去的县城,犹如腐尸一般的臭骨头鱼,无处不在的那一阵阵恶臭……
云梦泽周围的县城确实古怪,经常发生各种怪异的事情,人的『性』情也变得诡异,但也没诡异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云梦泽的另一面吗?
在整个县城中,还勉强算得上是正常人的,也只剩下了客栈中的寥寥数人。
鬼哭抬脚,走进了客栈。
掌柜的瞟了一眼鬼哭,打了个招呼:“你没瞎啊!”
鬼哭摇了摇头,掌柜的再次躺下,摇着椅子,哼着古老的歌儿。
那一声声哀乐一般的二胡声,断断续续,就仿佛是临死前的哀嚎。
鬼哭敲了敲柜台,掌柜的不耐烦的道:“啥事?”
鬼哭笑着问:“今年,哪一年?”
“鬼知道哪一年。”掌柜的没好气的道:“狗日的战争,毁了我们一切,害得我们成天吃那些臭骨头鱼,现在,现在谁知道是哪个皇帝当家。”
“战争,什么战争?”
“还能什么战争,就是几年前才刚刚结束的那一场。”
“三国夺鼎之战?”
“啥,没听说过。”
鬼哭得嘴角翘起,他猜的不错,果然如此。
外面的雨,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
忽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掌柜的,有没有些吃食,贫道的肚子好饿啊!”
声音,很熟悉。
鬼哭扭过头去,微微抬起帽檐。一袭道袍,映入眼帘。
是他?
长春看到站在柜台前的人,礼貌的行的一个礼,然后,看到了帽檐下那狭长的双眼。
顿时,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