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吧。”南月寒轻声道，水波笑了笑：“好啊，寒，想听什么？”

“嗯，只要不是难过的就好了。”

“寒，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起来，寒也很久没有弹琴了。”水波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的看着南月寒的眉眼，南月寒睁开眼：“我也会弹琴？”

“是啊，寒的琴艺才是最好的，堪称为一绝，可惜，很久没有听到了。”以前，她也只会和蓝御在一起弹琴，不会弹给他们听，他们听到了，也只能算是偷到的。

南月寒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我这双手，怎么也不像是会弹琴的呀。”这双手，白皙细腻，手指上没有一颗茧子，弹琴的人的手，手指上怎么可能没有茧子，不留一丝痕迹。

“那是因为，你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

看南月寒不解的眼神，他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道：“你以前身体不好，调养了两年，所以一直没有碰琴，不如，今日你来抚一曲，如何？”水波笑着建议，清冷的脸颊泛着温柔的光。

南月寒道了一声好，从水波膝上起来，面前的焦尾琴，漆黑的琴面隐隐透着光泽，她伸手调了几个音，果然很生涩：“这琴，琴身饱满透亮，琴音清脆，材质也是难得的好材料。”

琴音缓缓从南月寒指尖跳跃，开始有点生疏，慢慢就找到感觉了，弹到一半，琴发出筝的一声，她深吐出一口气，水波不解道：“怎么了？”

“要是说我弹琴弹得好，可是一点也不真实，空有技艺，没有感情，以前我会这样吗。”虽然一上手却是慢慢熟悉了，技法也慢慢找回来了，可是感觉很空洞。

“寒，可能是你太久没有弹琴了，才会这样吧。”水波小心的解释道，南月寒不在意的摆摆手：“算了，反正我也没有非要弹琴，你弹给我听吧。”说完又懒懒的躺在他腿上，水波缓缓松了一口气，幸好寒现在虽然对有的事情疑惑，却并不是一定想要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呢。

嗅着他身上清冷的竹香味，南月寒沉沉进入梦乡，梦中，自己在一片樱花林中奔跑，很快乐，很轻松自由。

“到底做了什么梦，这么开心。”水波看着南月寒勾起的嘴角轻声呢喃，停下抚琴的手，将南月寒小心的抱起，此处离自己的寝殿也不远，很快便到了，水波将南月寒放在床上，命近身侍卫守着，自己则去了厨房，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给她做膳食。

“嗯～”南月寒呻吟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水波用热帕子给她擦擦脸：“快起来用膳吧，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南月寒嘻嘻一笑，抱住水波的肩膀，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脸颊：“我睡了多久，你怎么不叫我，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我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你，好了，快起来吃饭吧。”水波哄道，南月寒不情不愿的挪到床边，水波弯下身子给她穿了鞋，南月寒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精美的菜肴：“又做了这么多菜，不是说了嘛，冬季冷，这些事情有宫女小侍做就好了，你怎么又自己下厨了。”

“我喜欢为你做这些事情啊，来，吃块鱼，你最喜欢的清蒸鱼，试试味道怎么样？”水波幸福的笑了笑，八年的时间，南月寒对他视而不见，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会视而不见，这样的温柔，他等的太久了，如今，终于等到了。

“你怎么哭了？”南月寒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怎么好好的吃着饭就掉眼泪，男人看来还真是水做的。

“没有，没事，就是寒对我这么好，我感觉很不真实，我很感动才哭的。”水波抬起脸冲南月寒掩饰的笑了笑，南月寒自责道：“我以前对你很不好吗？现在不过就关心了一句，就是对你好了。”

“以前，以前你也对我很好的，只是我不好，不能体会你的好，才导致我们错过了很多。”

“不提以前了，我们吃饭吧，现在跟以后才是最重要的。”南月寒道，她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以前到底怎么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总感觉自己，好像对过去很排斥似的，让她不愿去触碰。

“好，不提了，我们吃饭。”水波笑着应道。用过晚膳，沐浴更衣过后，南月寒果然睡不着了，她拿着一本书坐在矮桌前看着对水波道：“我今天睡的有点多，你先休息吧。”

“我也不困，我陪你一起吧。”水波走到她面前，衣袖轻摆，带来阵阵香风，南月寒陶醉的抬起脸：“好香啊。”

水波哄的红透了脸颊，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南月寒脸上挂起一丝邪笑，抓住水波的手腕，一个用力，水波的身子便倒在她怀里了，南月寒将脸埋到他脖颈处深吸一口气，抬起脸陶醉道：“果然是里更香。”

水波一张脸肉眼可见的红透了，在她怀里挣扎道：“寒，别闹了。”动作轻微，更多的是欲拒还迎的感觉

南月寒邪肆的笑了笑，挑起他的下巴：“我的贵君，我让你去休息，你不去，这下晚了，我睡不着觉，你就陪着我吧。”

“陪着你，陪你什么？”水波傻傻的问。南月寒勾唇笑了笑：“你说呢。”花落，打横抱起他，水波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放在柔软的床上，他揪紧了身下的床单，紧张的看着南月寒，南月寒忍不住笑了，心道：“你这副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身体压在他身上，南月寒低下头在他唇上吻着，一边吻一边解开他身上的衣衫，水波呼吸凌乱，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南月寒将两人衣服全部剥下来，一个个细碎的吻洒在他身上，两具身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一具温热，一具微凉。

清晨，又下起了雪，南月寒裹着被子睡着，一动不动。水波靠在床头，赤裸着肩膀隐隐看到美丽的锁骨，还有很多暧昧的红痕，他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寒，赶紧起床了，要上早朝。”

“别吵了，我不要上早朝。”南月寒动了动身子，抱住水波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口，冬季太冷了，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水波身子又一瞬间的僵硬，他现在全身赤裸，南月寒这无意识的举动让他很不自在。水波声音微哑：“为什么不上朝。”

“我失忆了，以前的东西全都不记得了，大家在商量事情，我就跟个傻子似的坐在那。”南月寒闷声道，她不记得所有事情，脑子完全是一片空白，朝堂上有她没她又有什么区别。

水波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原本，她是多么意气风发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在朝堂上高谈阔论，所有人几乎都是被她带着思绪走，可是如今，她忘了一切，甚至连朝堂上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寒，不要想太多了，那些东西你慢慢就会懂了，不要着急。”

“什么不要着急，我一点都不着急，好了好了，不要说话了，睡觉。”南月寒紧紧抱着水波，滚了一个滚，在他身上乱摸起来，水波抓住她的手：“寒，你做什么？”

“你说呢？”南月寒邪邪的笑了笑，翻身压在他身上，手不规矩的摸到他的胸口，摸上胸前的珍珠，肆意玩弄，拉扯，水波全身瘫软，只能发出暧昧的呻吟，闹了一阵子，水波全身火热，南月寒却停下了动作，在水波惊讶的眼神中起床披上衣服：“好了，我去上朝了。”

“寒，你……”

“我，我怎么了？”南月寒眼中全是坏笑，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问，水波一张脸憋的通红，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沐浴，然后换上了衣服。南月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缠金莲的窄袖云衫，外披大红色的披风，脚上穿着同色缠金莲的靴子，头上戴着一顶玉冠，颊边垂下两缕发丝。清冷中添了一丝慵懒和风流，尤其是嘴角挂着的一丝笑容，更添几丝高贵风情：“你要是累，就多休息一会，我去上朝了。”

南月寒抬步踏出水波的宫殿，雪花飞飞扬扬，她抬手接住一片，看着她在掌心融化，变成水滴，蓝御缓缓走近她身边，握住她接住雪花的手：“寒，快走吧，上朝该迟到了。”

“御狐狸，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记不记得起过去根本无所谓。”南月寒抬头看向天际。

“那现在呢。”蓝御抬头看向她的侧脸，晶莹剔透，美丽倾城，睫毛轻轻垂下时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我以前会弹琴吗？如果我以前弹的好，而我现在空有技艺，却很空白，我肯定是缺失了什么。”南月寒停下来脚步：“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记忆啊。”

“你想恢复记忆。”蓝御抬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想要南月寒恢复记忆。

“算了，说说而已，缺失就缺失吧，有缺憾的人生才是完美的。”说到底，南月寒心底还是有个角落告诉自己，自己的过去，她一定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的过去有很多难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