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火凰往洞外看了一眼后问道。

“他在你这里，是不是相当于管家？代替你处理整个雷音城的事情？”祖不惑问道。

“差不多，他有很多同胞兄弟，是他们一起帮我处理。”火凰点头道。

“也就是说，他知道你很多秘密？”祖不惑问道。

“那倒没有，我本就不太信这里的妖怪，他们只算得上和我关系近一点的手下……我唯一信任的，就是那只老鹿。”火凰回道，“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秘密要隐瞒的，也就是你的到来需要我保密。”

“那还好。”祖不惑点点头。

“他到底怎么了？”火凰问道。

“按照以往，城外乱斗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和你汇报的，对吗？”

“没错，我嘱咐过，只要肉骨沙虫不被灭族，怎么打都行。”

“而今日你要和我谈话，是不是又叮嘱了他们一遍？”

“嗯，我说过今天任何事情不准来找我，哪怕是金翅大鹏鸟过来都得给我拦着。”

“所以这才有问题。”祖不惑说道，“任何手下在主子说这种话以后，哪怕天大的事情也要先担着，他却因为乱斗这种事情来打扰你，甚至还想留下来，听我们谈话……我怀疑他是被谁命令要探查我们说了什么。”

“应该不至于吧……”火凰微微皱眉，“他们几个老鼠，我是看着长大的……当年他们的母亲触犯法则，本要驱逐出城，但因为怀有身孕，我就让她生下孩子后再离开，这些孩子不和她同罪，等他们母亲被驱逐以后，我就让手下照顾他们了，他们化成人形以后，就慢慢成为我手下主要做事的，尤其是你刚刚看到那只老鼠，算得上他们当中最聪明的，我就让他主管大部分事情。”

“这才可怕……他展现的越聪明，便能靠近越近，若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被选择成为你身边的探子呢？”祖不惑说道，“除了他的态度，我刚刚也看了看他的伤口。”

“伤口？”

“我经历过很多战斗，对各种武器的各样伤口还是足够了解的……”

“这不用说，我知道也相信你的判断。”火凰肯定道。

“他的伤口是陶明义的软剑砍的，陶明义砍断了他的四肢，然后被老鹿缝起来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哦，陶明义单独来见我的时候，你也跟过来了？”火凰了然道。

“嗯，我用变化之术躲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当时离得比较远，只看了大量的出血，血液掩盖住了老鼠的伤口，直到刚才，我看到了缝补的痕迹，才发现不对劲。”祖不惑说道，“他的那些伤口，没有一处是真正伤到本源的。”

“当然，陶明义不可能真动手杀了他，不然触犯法则，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火凰说道。

“可以陶明义展现出来的剑术，完全可以将伤口砍的无法修复，而他那几个伤口哪怕是找个裁缝都能缝起来，只是做不到老鹿精那般能彻底修复了。”祖不惑说道，“并且这些伤口会造成大量的出血，从视觉看来十分可怕。”

“所以你怀疑，陶明义是故意这么砍的？为了让我相信他是要威胁我，但他不想伤老鼠的生命，而老鼠很可能是他派来的探子？”火凰说道。

“如果真要在狮驼国找一个有能力、有时间并愿意去打探你情报的妖怪，我想只有陶明义了吧。”祖不惑说道。

“那也可能陶明义只是不想杀老鼠，为了吓我才故意那么砍的，老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呢？”火凰说道。

“这两件事单独一件拿出来看并不奇怪，但放到一起不得不让我有所怀疑……我建议你最好找这只老鼠精的同胞兄弟问一问，问问看老鼠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说和小时候不一样的地方。”祖不惑说道，“也可能只是我多心了……不过我更担心那些老鼠精全被收买了。”

“行，等会我就找他们问一下。”火凰点点头。

“记住要隐秘，瞒住那只老鼠精和陶明义，不然被他们发现你这一举动，他们就可能重新隐藏自己，你什么也查不出来。”祖不惑说道，“还有云麟的事情。”

“云麟，难道他也背叛了我们？”火凰瞪大眼睛道。

这并不是在嘲讽祖不惑太过敏感，而是火凰真的这么认为。

“之前我和他谈起雷音城城主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对你一无所知……”祖不惑挠了挠脸，“他这个故意隐瞒的行为让我以为他已经彻底归顺金翅大鹏鸟了，不过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希望我不要和你相认，没有你，我也很难在狮驼国做些什么，他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白痴……”火凰咬牙道，“他真是欠揍了……不过你是怎么打消怀疑的？”

“是你告诉我他特地跑到雷音城来，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想他是事后想了想又后悔，觉得不让我们相认太对不起你了，才急忙跑来的……这种做事不懂脑子，事后又后悔，和他以前一模一样。”祖不惑说道。

“他若真是这个心思，那还算有点良心。”火凰说道，“不过你以后能不能少点怀疑？起码对我们别带着怀疑行吗？”

祖不惑舔了舔嘴唇，有些尴尬道：“我是太多疑了……但没办法，不小心点我可能早神魂俱灭了。”

“但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火凰一字一句道。

“是……谢谢你们，”祖不惑边转身边说道，“好了，情况和你说的差不多了，我去城外找找那个抱朴子。”

“嗯……注意安全。”火凰说道，“城外那些妖怪和肉骨沙虫应该奈何不了你。”

话虽如此，但语气中满是担心。

祖不惑走到山洞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身着红装的火凰，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离开了山洞。

他很想夸一句火凰真的很好看，但却没有任何说出口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