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它换成别的。”祖不惑说道。

“换什么？”白龙问道。

“能把他带在你身边吗？”祖不惑指着旁边的同伴问道。

“为何？”

“我现在实力太弱，自顾不暇，”祖不惑说道，“他跟着我活不下去的。”

“我是问你，我为何要带着他？”白龙说道，“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你要送我的东西，应该挺贵重的，我用它换一个对你来说轻松的条件，不更好吗？”祖不惑说道。

“轻松？”白龙好似嘲笑一般，“你们是花果山的猴子，天上地下，没有不想杀你们的，带着他我应该更麻烦。”

祖不惑想了想开口道：“我还帮你拖住持国他们三人……”

“我也救了你的命。”白龙说道。

“我险些丧命不还是因为你的天雷……”

“是我让你站我身边的吗？”

“你的身体藏在整座蛇形山下，我往哪儿躲？”

“你可以和持国他们一样，飞起来。”

祖不惑沉默了。

“有你这样的？”祖不惑突然怒声道，“求我护你的时候什么条件都开得出，现在翻脸不认账了？”

“以我们谈好的条件，我只送你东西，”白龙说道，“如今你提出的要求，超出了条件范围。”

“那你到底怎样才肯答应？”祖不惑说道。

“先回答我个问题，”白龙说道，“你会在这南瞻部洲待多久？”

“不知道，很难说。”祖不惑说道。

“那应该是挺久了，”白龙说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说。”

“南瞻部洲总共有三座佛山，分别是普陀山、五台山和峨眉山，而掌管这三座佛山的分别是观音、文殊和普贤。”白龙说道。

“怎么？你难道要我去杀了他们？”祖不惑说道。

“杀他们？别说你，就是那弼马温也办不到。”白龙说道。

听到“弼马温”三个字，祖不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果然天下妖魔，都认识那只猴子。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遇到观音，帮我骂骂那老尼姑。”白龙说道。

“骂观音菩萨？”祖不惑脸都绿了，“我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见到她，你也和死了一样。”白龙说道，“再说你死的掉吗？”

“观音大士有好生之德，一向心善，说不定她会宽恕我，将我引领到正道上。”祖不惑一脸虔诚道。

白龙咧开嘴，放声大笑道：“那老尼姑还有好生之德？她不过是将所有不听话的，都带上箍！这样就没人敢忤逆她，也没人敢说自己不是向善了！”

“到底答不答应我？不答应我就走了。”白龙又说道。

祖不惑一咬牙，说道：“要我骂她什么？”

“随你便，但一定要骂的狠，骂的痛快！”白龙伸出龙爪，抓起祖不惑的同伴，又随手一挥，几块小石头从水底飞出，将猴子头颅露出的地方遮住。

做完这一切，白龙又从口中吐出一颗光洁的珠子，说道：“骂她的时候将这颗珠子放在地上，说一声‘起’，它就会记录你骂的过程。”

“至于你的同伴，在这段时间内我会保护他。”白龙说完，就准备腾空离开。

“若我没遇到观音菩萨怎么办？”祖不惑问道。

“那就到时候再说。”白龙渐渐飞入云中，“但如果你遇到她没有骂她，又或者你用变化之术来骗我，我就吃了你的同伴。”

看着白龙没入云中的身影，祖不惑喃喃道：“怎么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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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一个白天的时间，祖不惑来到了一座寺庙前。

应该说是一间已经破败的寺庙。

寺庙内所有的房屋都是残缺的，搭建房屋的木头上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

“这里应该是……观音院。”祖不惑翻着《西游记》自语道。

这《西游记》果然不是凡物，被天雷劈过后竟然完好无损。

“书中记载，观音院的住持贪图唐三藏的袈裟，放火毒害他，最后整个寺院烧的只剩唐三藏在的禅堂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烧干净了。”祖不惑说道，“可我放眼望去，这里哪还有个完好的建筑？”

“而且书中也写了，除了那住持羞愧自杀，其他观音院的和尚完好无损，为何如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祖不惑奇怪道。

“全死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祖不惑猛地回头，看见了一只黑熊。

若不是他目力不错，在这黑夜中恐怕根本看不见这只黑熊。

他根本没感到对方的到来。

“你是黑熊精？”祖不惑想起书中所记载，“偷袈裟的黑熊精？”

“你会给自己起名叫猴精或是猴妖吗？”黑熊说道，“我叫熊黑。”

“这有什么区别吗……”祖不惑低声道。

“当初金池长老放的那场火，烧光了整座寺庙，也烧死了寺内所有的僧人。”熊黑说道。

祖不惑微微皱眉，他想起了菩提祖师和他说的话。

“书中写的，就都对吗？”

“看见你，总让我想起以前。”熊黑说道，“尤其想起某只猴子，若不是他故意吹风将火势变大，或许我还来得及救他们。”

祖不惑心道不好，转身就准备逃跑。

“放心，我不会因为那只猴子迁怒于你。”熊黑叫住了他。

“我也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突然找我搭话？”祖不惑问道。

“这观音院，已经一百多年没人来过了。”熊黑说道，“我也一百多年，没见过其他生灵了。”

“为什么？”祖不惑问道。

“南海观音菩萨告诉世人，金池住持贪心失德，放火烧院，妄图谋害取经人，而整个观音院的覆灭，是神的惩罚，于是人们对此地避之不及”熊黑说道，“妖怪们本就厌恶寺庙，更不会来此。”

“那你呢？为什么在这个地方？”祖不惑说道问道。

黑熊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脚掌。

那里有一只铁铐和一条看不见多长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