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拥有一张这样漂亮的脸蛋，任谁也不会嫌弃，就算她是小昭。

但她觉得卢小鱼看她的眼神里有些古怪。

看着卢小鱼眼眸中的自己，她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这是一张美丽且危险的脸孔，有趣的是，她阴狠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冷艳。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的个性，不过现在这种气质，稍稍有些变了。

微风轻拂，拂过她的发间，拂起了她的秀发，也拂起了她的心思。

婆婆说，过往云烟，皆成空幻，可现在这段过往？她……

卢小鱼看着羊皮卷，忽然想要喝水，却发现水壶挂在她的腰间，不由的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

凌小昭正愣神，她的目光一直在卢小鱼的脸上，感受到他移来的视线，稍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想法，将腰间水壶递到他的面前。

卢小鱼喝了水，再次将视线转移到羊皮卷上。

凌小昭也将视线转移到了羊皮卷上，上面密密麻麻的上百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小昭撑着下颌，呆呆的道：“这是什么？”

她不是第一眼看羊皮纸上的内容，在正文之前的标题似乎被刻意撕去，但正文部分似乎完整，是内功心法吗？

按照上面所述的方式运行真气，感觉轻快的多，事实上内力的增幅都快的多。

卢小鱼忽然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又睁开。

凌小昭有些惊奇，这一睁一闭之间，卢小鱼身上的气质，似乎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你做了什么？”

卢小鱼望向星空，说道：“我在看一部小说…”

凌小昭皱着眉头，心想这哪里像是在看小说？明明是在练功！

卢小鱼似乎知道她想些什么，说道：“我在看一部惊世大作！”

凌小昭微竖着眉道：“惊世大作？”

卢小鱼问道：“你觉得它像是一本内功心法？可我觉得它像本小说，每一道运行的真气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精灵，它从滋生，而后流向七经八脉，最后再隐入丹田，其中有无数种可能，便像是一个个不同的情节，你可算的到？”

凌小昭楞了愣神道：“不想算，算着就头疼！”

卢小鱼安静了一会，说道：“的确头痛。”

这种头痛一般人无法理解。

绞尽脑汁的伤神。

但想要有所提升，除了继续推算下去，还能如何？

凌小昭悻悻的说道：“所以，我就不追求这些了。”

卢小鱼道：“是的，追求了反而徒增烦恼。”

凌小昭想到了一件事，稍稍有些懊恼道：“可如果有人对此执念深切，始终不肯放下，怎么办？”

“放不下来，又能怎么办？这便是人性了……”

卢小鱼望向夜月下的溪景，说道：“放下，也许算的上是另一种突破。”

凌小昭想了想，好像他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想着前面的话，好奇问道：“你推算出什么没有？”

卢小鱼的视线落在了一片林子之间，说道：“我推算到时间到了。”

就在今夜。

……

夜风顿起，金铃声响，一位皱纹满面的老婆婆慢慢走来，手持着一根木杖。

凌小昭一怔，连忙站了起来。

老婆婆的视线落在了卢小鱼身上，她神情疑惑，似乎有些怀疑。

……

这位便是天音教的教主邱念珠了，自接任教主以来，便是一只脚踏进了先天，也可以说是半步先天，不过这三十年间，她始终未能踏出这一步。

像她这种人，这一辈子除了追求更进一步，再也没有其他的愿望，她孤寡一人，唯一亲近点的便是小昭，试问这世间谁懂她？就连小昭都不懂。

她一直都向往着，有一天又变的年轻，可容颜总会随时间老去，人力怎能抗拒？除非是仙！

当她得知先天之后便是仙路的那一刻起，她便在这一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尽管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和坎坷，血腥和残忍。

她知道云剑峰的神秘，以至于对卢小鱼好奇的很，因为他说他来自云剑峰。

当她发现卢小鱼身无半点内力之时，却又觉得好生奇怪，记得邱鬼曾说过，那卢小鱼好生厉害！

可这样厉害的人，却看不出他丝毫的内力波动，莫非是有所隐藏，又或者是独特的功法所致？听说天山就有一种功法能还老返童，每一次返童都有近一月的虚弱期。可这只是传说，不可置信。那这卢小鱼又是什么情况呢？

凌小昭有些意外，她站到了一边。

邱念珠有些警惕，只因为她觉得卢小鱼身上的气息似乎发生了改变。

他就背靠着大树，丝毫不在乎她的到来。

邱念珠的视线始终不离卢小鱼，至于小昭她一眼都没给，却发现卢小鱼是一眼也没给她。

当她走的更近些，她更是一惊。

他手指轻划，却像挥着一柄剑似的，让人说不出的心惊，从来没听说谁能用手指划出这样的动静？就连那白狐莫愁也不行吧！

武林界向来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实力至上。

不管你出身何处，相貌何等，身材高矮，只要你实力强大，便是高人一等。

用更简单的话来说：“强者为王。”

至于卢小鱼是不是强者，邱念珠还不能确定，毕竟他之前的表现，实在难以让人将他与高手两字扯上什么关系。

看着卢小鱼的脸，邱念珠不由屏气凝神用心去感觉，视线更是落在他手中的羊皮卷上。

卢小鱼随手一翻，羊皮卷盖上，卢小鱼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邱念珠有些诧异，向着卢小鱼道：“你可知我是谁？”

卢小鱼早就感觉到她，心道她终于来了，听着问话，卢小鱼扯了扯小昭的衣角。

小昭一直看着邱念珠，直到衣角被拉扯，她才将目光转回，楞了楞，看见卢小鱼那双眼，便知道他想什么了…

他是想走了。

可走到哪去？婆婆就在身前，他打算视若无睹吗？直接无视婆婆？她可做不到，可看卢小鱼的目光，笃定且认真。

“没事…”卢小鱼道。

没事？凌小昭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卢小鱼。没事这两字在卢小鱼口中倒是说的轻松，在她这里却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