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傅宣松开了沈南珠的脖颈，他手停留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他承认，听到她话的那一刻，江傅宣慌了。

他不怕死。

他怕凌小元死在他的手底下。

甚至凌小元哽咽着求救的模样，狠狠的撞进他的脑海中，上次花瓶割伤了凌小元的脚腕。

沈南珠说的对。

……

江傅宣你好好想想吧，到最后，你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凌小元呢，一旦她的身份被曝光，是凌家少夫人那个私生女。

你记不记得，当年老爷子立下的十五年之约还没解除掉，还有整整五年的时间，而你活不过五年，她一样会被杀死，你想想，凌小元的人头被别人提着，然后去凌家邀功。

“不过，那个画面，我倒是蛮期待的。”

沈南珠仰头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甩在地上，她接近的疯癫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如果你听话，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你们都会相安无事，你不会死，凌小元也不会死。”

“五年之后，条约自动作废，凌家的私生女凌诺言，又和凌小元有什么关系。江先生，你说对吗？”

她有些醉意了，可看起来还是那么清醒。

沈南珠走上前，抢过演奏者手中的小提琴，她架在肩膀上，拉起了悠扬的音乐，她闭上眼睛，想把自己融合进音乐中。

“你很有可能会被刺激过度而逼疯，等你疯后，凌小元自然也会死。”

“不过，只要你跟她分手，凌小元身边的危险就会降低接近一半，你要想清楚，现在凌小元在你身边是最危险的。”

“至于现在爱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江傅宣涣散的视线盯着沈南珠，脑海中不断传出这些话，他们试图想要把江傅宣拉下理智的神坛。

是啊。

现在凌小元呆在自己的身边是最危险的，如果不按照沈南珠他们的方向来。

要是他们真的狗急跳墙，把凌小元的身份公之于众，到时候对抗的，可就是全球的各种顶尖杀手，要是真的有什么纰漏，凌小元……

不行，就算是我死，也绝对不会拿着凌小元的命做考量，她的命掌握的我手中，我必须有百分百的能力，维护凌小元的安全。

江傅宣的眸子一亮，脑海中又一次亮出凌小元的面孔，她笑的很开心。

“好。我答应你，我会跟她……”

江傅宣明明在心中有了坚定的决定，可他连“分开”这两个字都说不出。

是啊，主动放弃深爱的人，他怎么说得出口，做得出来。

“总之，我告诉你，不准公布她的消息，在你们得到那些之前，凌小元必须是安全的，这就是我们合作的筹码。”

“如果凌小元出什么意外，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这四个字，江傅宣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阴骘的双眸，染红了他的眼眶。

只要凌小元活着，最后他们能在一起，就算是把所有的财产和权利都给他们，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只要凌小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