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之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司机来家里接他。

宋晴天站在一旁，忍不住问：“你要出去？现在……”

她想说现在很晚了，如果有事明天早点出门也行。

可是，话还没说完，沈向之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了。

“出去。”他道。

宋晴天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让她出去？她大半夜拖着病痛的身子把他接回家里，照顾他，不仅没有得到他的好脸色，反而要被他赶出门？

宋晴天心里突然感到很委屈，又有点生气。她咬紧唇，大步离开了房间。很快，就听见她“蹬蹬蹬”下楼的声音。

房间里空荡的，只剩下沈向之一个人。他今晚确实喝多了，头疼得厉害，连着心口都有些沉闷。

他走到衣柜前，随意拿了一件白色衬衣换上。

他想，他得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他不想看见宋晴天。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扰乱了他的心，他的生活，已经渐渐地不受他的控制了。

司机老李很快就赶来了。

沈向之从下楼到离开，没有和宋晴天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关门声骤然响起。

宋晴天坐在沙发里，想起白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眼眶通红。

车上。

司机老李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想去哪里？”

“公司。”沈向之的太阳穴隐隐发疼，他用手指轻轻按着。

“是。”

一会儿，沈向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皮微微掀了一下，对老李道：“回老宅吧。”

“是。”老李微顿了一下答道。

回到老宅，佣人们都还在睡觉。孙婶年纪大些，睡得不熟，听见楼下传来车子的声音，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下楼去。

沈向之正走进大厅，她急忙迎上去，“先生，您回来了？”

她闻到一股酒气，愣了下，“先生，您喝酒了？”

沈向之看她一眼，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孙婶赶紧垂下头，她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小姐呢？”沈向之问。

“先生，小姐已经睡下了。”

“她这几天还好吗？”

“还好。张医生都来看小姐的情况。小姐这几天都很好，白天看书可以看很久，晚上喝了牛奶不多久就能入睡。”孙婶想了想，又问：“先生要去看看小姐吗？”

沈向之摇摇头，“让她睡吧，她难得睡个好觉。”说完就自己上楼走向自己的房间。

～

沈向之走了之后，宋晴天在楼下客厅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打包东西搬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之后，沈向之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因为那晚之后，沈向之有三个月没有回家。他并不知道宋晴天已经搬走了。

宋晴天搬回出租屋后的第一个晚上，竟然奇迹般的失眠了。明明还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自己熟悉的味道，她却莫名地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手脚冰凉，翻开柜子想找双袜子出来穿上，然后突然就想起了沈向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睡觉都不用穿袜子，他会用自己腿帮她捂暖。

想到那几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她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出的情愫……看着安安静静的房间，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