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时雪伸出手，想触碰清夜月的脸，可是，她倏地失去了所有力气，手无力的垂落了。

清夜月眸猛的一颤。

一滴泪缓缓落下。

“所以，你跨越了那么久远的时间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体会一下何谓失去么？”

……

风雪掩埋所有。

她走后，他烧了这里的一切，孤身离去。

清夜月望着手中发光的种子，眸中空洞，最终，手指微动，种子化作荧光飘散。

“既然这是你的愿望，那我便替你实现。”

她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纠正他错误的决定。也因此，他们结下了一段缘。冥冥之中，好像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清夜月看着手中的石头微微出神。

石头圆润光滑，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石头里面，封印着她的魂。

清夜月笑容幽冷，“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

他也不想去寻什么轮回，再轮回的她，早已不是曾经的她了。她要的仅仅是现在的她。不如就将这份美好的魂封印在此吧。

镜花决，水月决，不过是他为了将她的魂封印于此的媒介罢了。

是啊，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但镜花水月却是最美好的幻象，不是吗？留住这份美好，永远封存于此。

清夜月空空的眸中，终是落下一滴泪。

……

之后，又过去了数万年。

传闻，清夜月炼制了一个神器，名曰“轮回秘镜”。

神灵界诞生出了神树，给予众人无尽的灵气。但每索取一份灵力，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买卖物品一般。

-

霁时雪回到了最初的时间。

结局已经被她改变了，世界树没有选择毁灭。但是，凌音、紫陌、凤卿雨这些人的存在，却是被所有人忘记了。

因为那改变的结局，抹去了他们的存在。而有关霁时雪的也是如此，都被抹去了。

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只有霁时雪、萨兰和风轻寒记得。

这一日，霁时雪跪在一个碑前，神色黯然。

碑上刻着“紫陌”二字，一个被人遗忘的名字。

如何才能让她流芳万载呢？

改变的结局，使得她的存在都被抹去了。

一条带着黑色翅膀的蛇，缓缓靠近这座坟。看到“紫陌”二字，不知为何，它莫名想哭。而那个跪在坟前的女子，已经跪在这好多天了，哪里都没去。

蛇蜷缩在坟头，也久久不离去。

“螣，你还记得紫陌么？”

蛇一怔，这个女子是在和它说话？它摇了摇脑袋，发出沙哑的声音，“紫陌是你死去的朋友么？我并不认识她……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螣？”

“嗯，我逝去的朋友。”霁时雪低语着，“我曾经见过你，但你不记得我了。”

“曾经？真的有见过么，我记性很好的，我并不记得我见过你。”

霁时雪苦笑，“是吗，那或许是我记错了。”

“你应该没有记错，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螣。”螣吐了吐蛇信子。

“你不能化形么？”

螣的眸子幽冷了几分，“不能。我被人暗算了，受了重伤，修为倒退了不少。需要养个千百年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