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时雪淡淡瞥了眼螣，内心情绪微妙。

螣望着前方漫漫长路，“以这个速度下去，没到北冥我这个分身就要消失了。”

“你的分身可以持续多久？”

“这个分身继承了我一半多一点的力量。上一个分身继承的力量则不到一半。继承的越多，持续的时间越短。”螣眸中透着严肃，“可若是不用分身，我从幽冥界到神灵界要不下数日，分身是以特殊术法来到神灵界的。”

“你之前那个分身，非要看到白夜戈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特殊术法么？”

螣微微颔首，“嗯，算是。主要是为了定位白夜戈的位置，知道白夜戈在哪以后，我只需要将之前那具身体收回，再换一个分身过来即可。”

“很厉害的术法。”

螣闻言，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算不上厉害。”他活了那么多年，若是连这点术法都不会，岂不是活废了？

“所以，你这分身还能撑多久？”

螣神色沉重，“不到一个时辰。”

霁时雪眸光沉了沉，“那肯定是到不了北冥了。”

螣倏地停下了脚步，“有很多人在向这里靠近……哦，其中一位，似乎是神女大人啊。”

前面的蛇也停了下来，将霁夜离松开，松开的那一瞬，霁夜离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他面色苍白无比，呼吸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

霁时雪神色微变，慌忙走向霁夜离，“你……”

霁夜离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必担心我，我本就快死了。”

“……”

霁时雪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早就不想活下去了么。”

“嗯，在灵秋被杀之后，我就服下了毒药，那个毒不会一下要了我的命，而且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算算时间，现在正是它发作的时候。”

螣闻言，紫眸里很是冰冷，“喂，你不早说，那我还救你作何？”这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和心情么？！

霁夜离轻哼一声，“我又没让你救！”

螣：“……”

霁时雪眸光黯淡，“所以，就抛下我一个人了么。”她知道，霁夜离想救自己的话，一定有办法救的。

可是他不想活了。

霁夜离眸中闪过痛楚，“对不起，我放不下灵秋。”他呼吸更加微弱了，“原谅我想逃避，阿雪。我是个懦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若是没有灵秋，霁夜离到现在还只是个废人。我的‘命’，我的‘光’，都是她给的。现在她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

霁时雪指尖松了松，“嗯，我知道了。”到头来，她还是被抛下了。

霁夜离无力的笑了笑，“但我很开心，走之前还能看到你。”

螣见霁时雪有些失落的神情，望着霁夜离冷嗤一声，“要走就走，走之前别婆婆妈妈的。故意说出些话，让活着的人难受么？”

霁夜离闻言，心中的悲伤莫名止住，语噎，“你说的是，我确实不应该说出这些话，让阿雪难受。无论你是圣是邪，谢谢你。麻烦你带阿雪逃吧，我呢，就在此歇歇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