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确变了，从四年前起，我就已经变了，而这一切，又都是拜谁所赐，相信你比谁都还要明白，应该不用我一一解释！”没有半丝愧疚的皇甫亦寒冷冷开口，冰冷的眸子里，一直未施舍过相见暖半点暖意，在她赶他离开C城，离开她的世界起，他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夏亦辰了。

相见暖抽动着身体，无声的哭泣起来，手死死捂着脸，怀着忏悔的泪，一直往下落，晶莹的水珠将她那长长的睫毛打湿，变得沉重起来，支撑不住的往下跌垂，将半只眼给掩盖住。

他说得对，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毁掉了他以前那贴人的温柔性格，埋葬了他的善良，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会讨厌她，完全是她自己活该，她该受的。

看到相见暖不言，皇甫亦寒就被气憋得内伤，直咬着那不能泄愤的牙，俯身抬捏起她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了恩，让我听听你夹带哭腔、伤心、忏悔的声音啊！”

“我、我……”字已出口，话却难言的相见暖哑口无言了，只剩一脸的悔意，她现在已没有半句话可以说，因为皇甫亦寒说的都没有错，她的只剩忏悔了。

“相见暖，你可真够可以的，上任金主死了，现在又这么快搭上一个金主了，你那颗爱财的心，是有多黑啊，我不在的那四年，秋煌梓死了后，你一共傍上了多少大款，用身体赚了多少钱？”

“啪！”

皇甫亦寒的话未完，就被相见暖的一个巴掌甩了回去，俊逸的脸上贴印着五根细小的指痕，颜色渐红起来，像充血了一样，她颤抖着倍感疼的手，一直没敢收回来，目光害怕又伤心的看着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

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节制的一再污辱她呢？就算她让他讨厌了，那也不能说这些毁她清白的话啊！

“相见暖――”皇甫亦寒咬牙狠道，声音低压出门，大手一伸，死死掐住相见暖的细脖，她痛苦的轻咳了两下，被截住的喉咙使她难以咽一口气，只能抬起手，抓住他的手，似求他松手，那不停冒泪的眼里，含着一丝死心的绝望。

“相见暖，你就这么怕死么，怕死后享受不了金钱带来的一切，怕离开现在好不容易勾上的金主么？”没有一点松手的皇甫亦寒加大了力度，那咬牙的语气，像是真要掐死相见暖一样。

死的滋味，他何尝没有尝过呢，四年前她的驱赶，就让他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死亡，她在享受着美好的青春大学三年，他在和死亡拉近距离，那天堂在向他招手。

“我、我、我没……”张着嘴呜咽吐字的相见暖感觉就要断气般难受，嘴角流出一抺无法下咽的唾沫，与那眼泪汇聚交融，眼神挂着一束死亡的暗淡，整张脸的痛苦渐渐松缓散去，面无表情的看着皇甫亦寒，咬着牙闭上了双目。

既然他这么想她死，她的离开才能让他解气，那她就成全他吧，反正死对她来讲，无非就是一种赎罪，这样，她就能去找秋煌梓了，跟他说声道歉了，那个天国，还有着她的亲人，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