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啊，丁领队的事情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如果要是让赵宰相知道了，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啊。”

望宇阁，从霍九儿和崔默这里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封尹想了想接着说道：“况且他手下还有那么多人，这下子没了发号施令的人，我怕……”

“封城主，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跟我们装糊涂呢？”封尹说到一半，便被霍九儿打断，她看着封尹，微眯着眼问道：“我记得你府里面也有这样的侍从在啊，之前还帮忙一起找过封无洛，既然这样的话，你难道连他们本来就不是人类的事情也不知道吗？”

“不不是人类？”封尹登时睁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连连摇头，道：“我府中的人是赵宰相在离开封城之前留在我这里的，说是可以帮忙做一些我做不成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些人对于我的话一直是言听计从，其余的……”

说到这里，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些年什么努力都没有做，封尹的脸上划过一抹羞愧，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原来如此，只知道使用但是不清楚原理啊……”霍九儿喃喃一句，然后大致跟封尹说了一下他们拷问的结果，“那些木头壮汉的确人如其名，是用南海一种特殊的木头施法制成的，换句话说，你也可以把他们理解为傀儡。”

“这种傀儡想必也是赵顷通过禁书做成的，想让他们停止行动的方法也很简单，用火烧掉就可以了。”崔默在一旁补充说道。

“至于这些人的凭空消失，以及丁领队的事情，我们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这件事情就不劳烦封城主费心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一直环绕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心病终于被人除去，封尹此时的表情要比以往鲜活许多，不过等他注意到从对面投过来的两道视线之后，又赶紧收敛了下来。

“此次背叛赵宰相，我已是赌上了全部，我自己的命无所谓，只求两位大人能够善待无洛，让他……让他能够安稳地度过这一生，我就死而无憾了。”

“封城主言重了。”见封尹头都快磕到地上去了，霍九儿赶紧伸手将人给扶了起来，对上他那张懦弱的脸，颇为复杂地叹了口气：“答应你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做到，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你。”

“霍大人请讲。”

听到这句话，霍九儿不自在地努了努唇，大概是从小跟在爹爹身边长大的原因，一听到这句霍大人，她总觉得这人是在叫她爹爹。

“你之前说封无洛是被禁术伤了脑子，可是他那个晚上为什么如此反常？尤其是在进入关着许多人的那个院子之后，另外，我觉得那个院子里有棵树很奇怪，那天晚上我分明在那里闻到过一股奇异的味道，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有关这几件事情，不知道封城主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这个……这几件事情，或许我可以连起来一起说给二位大人听。”封尹沉吟片刻，邀请霍九儿和崔默进入阁中一处单间，似乎，也是封府的一间藏宝阁。

“造成无洛异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种赵顷曾经给他服用过的种子，叫白苗。”说着，封尹回身，在身后的某个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

“那种子之前一直埋在院子中的树下，不过在发现无洛会因为那个气味而发狂之后，我就赶紧叫人把它给挖出来了，之后就一直用这个木盒子装着。”

“可是我昨天晚上也闻到那个味道了啊。”霍九儿皱了皱眉，“为什么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呢？”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忌讳什么一样，封尹并没有把那个装着白苗种子的木盒子打开，反而在听到霍九儿说的话之后，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有关于白苗，我最初从赵顷那里听到的是，它是一种带有灵力的种子，换句话说，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那封无洛……”

“无洛他的体质在那场失败的禁术下已经彻底被改变了。”一说到这件事，封尹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一件事情，眼神有的有些奇怪。“霍大人，您刚刚也说过，昨晚闻到了一股异常甜腻的味道，那个该不会是白苗种子残存在土壤里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不是人类吗？”霍九儿眉毛一挑，根本看不见半点心虚慌乱的神情，她坦荡荡的态度倒让封尹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只是跟你院子里面种的什么花的香味搞混了吧，”霍九儿不甚在意地说道，“要不你把这木盒子再打开一下，让我再闻一闻，这样我就能知道是不是我昨天晚上闻到过的那个香味了。”

霍九儿说这句话也只不过是顺势一提，却没想到封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反应巨大，抱着那个装着白苗种子的木盒子连连摇头，拒绝道：“这可不行啊霍姑娘，这种子虽说对普通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像你这样能够嗅到它味道的人绝对不能多闻。”

“所以说，我都说了昨天晚上是个误会啦——”霍九儿无奈说道，她很清楚自己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若是月戟在这里的话，倒是可以问一问他，不过现在的情况，她只是想验证一下而已。

“不不不，我想您闻到的就是白苗种子残留的气味，在无洛还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的时候，我曾经听他跟我讲过一次，说是那个院子里有股甜腻的气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之前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最近无洛有一次发狂，我才想到了，会不会是跟那个种子有关。”

“所以你才急匆匆把种子换了个地方……”说着，霍九儿的视线落在了封尹手上的木盒子上面，心里想到，难怪昨天晚上她顺着味道找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