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亦垂泪道：“大公主是个极孝顺的孩子，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看到娘娘这样，娘娘啊！”

皇后搭着她手，强撑着身子，声音嘶哑着：“可本宫心痛啊，芫荽，你可以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吗？本宫的大公主没了，二阿哥也没了，本宫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芫荽道：“娘娘，就算大公主和二阿哥都不在了，可您是皇后啊，是嫡母啊，妃嫔的孩子，也都是您的孩子。”

皇后凄然道：“不一样的，嫡母只是名分上的关系，生母才是真正的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本宫也怀过生过，也当过母亲，原本是儿女双全的美满人生，却遭人算计，生离死别，分崩离析。”

“二阿哥保不住，也许是因为全贵妃的算计，也许是因为本宫年纪大了，不适合生养，所以保不住孩子，可是本宫怀大公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正是一个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怀孕期间更是保胎得当，所以生下来格外健康。”

芫荽回忆道：“尽管娘娘生的是公主，却是皇上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皇上从这个孩子身上第一次体会到做阿玛的快乐，所以对您的公主疼爱有加，备极周至，视若掌上明珠般，也因为大公主的出生，皇上对娘娘更加宠爱。”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因为这个孩子，本宫从皇上那边得到一个女人最渴望的丈夫的温柔缱绻，那段时间是本宫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钮祜禄氏那个贱人嫉恨本宫生女得宠，她竟然……”

她的神情悲恸到底，声音渐渐凄厉怨毒：“大公主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的啊，这个杀千刀的贼贱人！”

“本宫恨，本宫真的好恨，恨自己当年太蠢，一点都没有防备，竟遭贱人算计，本宫的孩子就这样死在本宫怀中。”

“但是本宫更恨钮祜禄氏，她害死了本宫的孩子，害得本宫伤心欲绝，肝肠寸断，所以本宫不仅要她死，更要拿她的二公主给本宫的大公主陪葬！”

芫荽叹息一声：“孝穆皇后和二公主母女先后逝去，娘娘也算是为大公主报仇，但是太后对孝穆皇后之死怀着疑心，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反叫娘娘不得安宁。”

本宫恨恨道：“不得安宁又如何？本宫从来没后悔做这件事，谁敢害死本宫的孩子，本宫就要她加倍奉还，本宫只后悔没有早点要了这个贱人的命，连累了本宫的孩子无辜丧命。”

说到这里，皇后再次哽咽：“可是芫荽，本宫如何疯狂报复，如何叫钮祜禄氏和她生的小贱人生生惨死，本宫的大公主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青菀修炼长春不老功已经渐渐接近达成，现在她的五眼六神通虽然做不到覆盖整个后宫，却也有一半，宝华殿正好离东六宫不远。

皇后和芫荽主仆之间的对话，句句落入耳中，青菀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