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玉笃定地笑道：“是啊，玉牒可改，血缘关系却无法斩断，只要皇长子继承皇位，顾念您的养育之恩，来日的万千尊贵还是您的。”

兰妃涣散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是，只要本宫抚养好载淳，只要本宫的儿子跟本宫亲，本宫何愁不能当太后，管它生母、养母还是嫡母，能当上太后才是正道。”

她忽然叹气：“只是这一次没能扳倒皇后，实在是太可惜了，只要钮祜禄氏一日是皇后，本宫就越不过她去，要是皇上驾崩，皇后成为皇太后，重掌大权，必然不会放过本宫，真是叫人头疼。”

娟儿笑吟吟道：“您不必头疼，眼下皇后的情况，就跟乾隆爷的那拉皇后一样，那拉皇后是什么下场，您还不知道吗？”

兰妃冷肃，仿佛含了化不开的冰霜：“皇后不比那拉皇后，那拉皇后之所以死后如此凄凉，皆因为乾隆爷寿命太长，她没法熬出头来，可咱们这位皇上的身子骨太弱了，熬不了几年了，要是皇上驾崩，皇后顺势成为皇太后，便可从钟粹宫脱困而出。”

娟儿低沉道：“娘娘所言，眼下局面对咱们太不利了，您更要忍耐，忍到皇长子继承大统，这样您就不用忍气吞声了。”

兰妃定定神道：“如今这般，也只能这样了。”

皇后没被废掉，不仅兰妃气愤，祺妃、丽贵妃、云贵妃等人都是气愤不已。

尤其是婉妃，都快被气哭了，大呼：“苍天无眼，苍天无眼，怎容得贱人残害无辜而不遭报应？”

青菀听到承乾宫又报废了一批瓷器，就大致可以猜到兰妃如何气恨，心里那叫一个爽歪歪。

青菀笑吟吟道：“有人欢喜有人愁，看到兰妃气成这样，哀家心里就痛快了。”

苏嬷嬷亦是莞尔：“最近时间兰妃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瓷器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见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不痛快了。”

青菀笑道：“看到她不痛快，哀家心里就痛快了，敢跟哀家作对，哀家就得让她知道厉害。”

苏嬷嬷略微担忧道：“兰妃如此工于心计，连皇后这么厉害的人都被她算计得差点失去后位，奴婢真的担心她又会对太后做出什么事来。”

青菀不以为意道：“怕什么，若是孝全皇后死因没揭发之前，哀家还忌她三分，如今孝全皇后的死因被揭发，皇帝对哀家心存愧疚，无论她怎么陷害，皇帝就不会相信的。”

苏嬷嬷听得稍稍安心几分，又道：“奴婢听说皇上传旨传达，婉妃哭得都快晕死过去，怨天怨地的，真真是闻着伤心啊！”

青菀叹息道：“婉妃腹中之子被皇后毒死，丧子之痛，难以排遣……想想也是可怜，等会儿你从库房那些血燕去她宫里，代表哀家好好宽慰她吧。”

苏嬷嬷应道：“好！”

青菀又叹息一声：“苏嬷嬷，你会不会觉得哀家太不近人情了。”

苏嬷嬷温和道：“不会，太后所作所为，皆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