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诚恳地道了歉才牵着狗离开。

白雨怔怔地站在原地，腿像是被水泥浇筑了一样，动弹不得。

“你还好吧？”俞程林的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和担忧，还有一丝慌张。

眼泪才没停下多久，妆肯定花了，她不敢抬头，不想被俞程林看到，不好看。

眼眶湿润的她有些看不清楚她脚尖前的是谁的鞋子，只能是俞程林的吧。

俞程林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微微张开的手臂僵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他就站在她面前，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那么吝啬说出口吗？

是她不值得吗？

白雨哽咽着小声问：“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俞程林有些错愕：“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都好像都不明白......让我跟个白痴一样。”

他看着眼前人颤巍巍的肩膀，之前放回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白雨的肩上。

“我明白。”

他明白，他都明白......

“是我不够好吗？”

“你一直都很好。”

“那为什么......你还是......”

不接受她。

她没说出口。

周遭很安静，因为俞程林没有回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白雨失落地用双手顺势推开肩上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往住的方向走去。

关于俞程林的一切，她始终无法预测和掌控，对于他一次次的淡漠，她真的会累。

俞程林慢慢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全程都没有眼神交流，因为白雨一直低着头。

她的眼睛应该很红吧......

他没按下自己的楼层，而是跟着白雨上去，看着她走到家门口。

站在门口的人在包里翻了一圈又一圈，怎么都找不到家里的钥匙。

着急、无助、委屈、无奈......

为什么今天这不顺，连钥匙都和她作对，她受不了了，蹲下了身子，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间，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下。

她的周围就像是笼罩着一团黑色泛光的薄膜，看着轻飘飘却压得她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看着她在门前小小的身子，俞程林的心就像是撕裂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人，他心里也有，面对这份感情，在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前，他只想好好维系。如果今后关系破裂，那她将成为他内心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不论何时何时，只要想起就会隐隐作痛。

门前的那个女孩，是他生命中特别的存在，除了他的家人，再也没人能像她这样一心一意地对他了，在这个物质为上的社会，他或许也很难再找到心思这么单纯的人了。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

俞程林走上前，蹲下身：“还好吗？”

......

“你可能不了解我从小的生活，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需要花比别人两倍甚至更多的努力，更有些事情不是我努力就能做到的。我妈常对我说，让我自力更生，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去帮助我，对我好，凡事只能靠自己。”俞程林伸出手摸了摸白雨的头，“直到我遇见了你，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没想到在喜欢我这件事情上一点都没退缩，坚持了那么久。”

原来他知道她对他的喜欢，一直都知道，却一如既往和她做朋友。

她这两年到底在干什么，一个木偶人的独角戏吗？

他真的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