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晓晴武圣幻化出一片光影，这一方阁楼都像是沉入了幽谭之中。

噗通！

一块拳头大小的山石从边上的山崖上滚落下来，无风而东，落入水中，渐起片片水花。

可以见到，这块石头沉入水中，速度减缓，慢慢的沉入水中。

幽谭底部有泉眼，喷着水流，所以潭水之下也不是冰寒刺骨，反而比较暖和，有丈许高的水草、游鱼等。

石头惊得游鱼四处乱串，躲避在水草之下、石窟之中。

这块石头在水中像是失去了大部分的重量，潭水渗入石头上的孔洞缝隙之中，表面冒出一个个气泡。

它们有的脱离石头表面，被潭水挤压，向着水面而去，最后爆裂，消失不见。

有的黏在水草之上，停止上升，但肯定不稳当，游鱼、水流都可能将它们带走，这是个时间问题。

忽然，林奕的视线再次被吸引，那块石头撞在了一颗水草之上，表面的气泡陡然震散许多，向上浮起，有的破裂在水面，有的被水草等挡住。

只有一些顽强的气泡还能留在石头表面，在水压的增加之下，有新生的气泡，也有气泡逐渐壮大，坚持不住而上升的，它们的最终命运，也只有最后的破裂。

林奕心中似有所感，因为撞在了水草之上，从而改变了下最低点，速度也减缓，需要重新加速。

轰！

石头落在幽谭底部，掀起部分水中的尘埃。

他像是听见了猛烈的碰撞声，海底的世界在破碎，在这冲击中化做了水中的微尘……

林奕久久才回神，这个提示让他不少疑点与不解都贯通，但就是石头入水，每一处都像是体现了一种状态，传递出不少信息。

然而这就是自然中最为常见的一幕，天地意志、深渊都不会关注如此轻微的动静，因为它太寻常了。

“如何？”待得林奕再次收敛心神，他们重新回到了阁楼之上，两位仙尊、武圣一击执掌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这个画面中的一切都像是代表了什么东西，有所隐喻，可他们知道的太少了，根本联想不到一起，且这是最为自然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漏洞。

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林奕神色凝重，而后点头，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只是一个分身，虽然知晓自己这个分身很不一样，但就是分身。

晓晴武圣收起大地母神的战刀，嫣然一笑，衣袂飘飘，转身就已经离开了。

“哎……”执掌长长叹了口气，翻手间一件事物已经出现在了桌案上。

这是一根只有半尺长的长枪，枪身银亮，整体都是眸中金属铸成。

其上的法则浓郁至极，有淡淡的清风始终在其上缠绕，层层叠叠，一般人根本触碰不到，桌案之上也可见一层白霜，并且快速蔓延。

然而林奕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从门口收回视线，晓晴武圣已经消失不见。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求着她留下来？”

林奕猜测她暴露了神灵的本质。

“不知道。”

谁知执掌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林奕诧异，出乎意料，为什么是不知道？

“无需诧异，就是不知道，那日之后，我们立下了约定，忘却了相关的记忆。”

执掌说，并不慌张。

显然那一日的他们，是仔细斟酌后的结果，但关系重大，才封印忘掉。

古神的出现……这样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至少出了天地意志、深渊之外，必能让其他的古神或者同层次的存在知晓这个消息。

看来大地母神确实是在谋划很重要的事情，很可能与守护者合作了。

他招手，已经将整张桌案都冻住的长矛落在他掌心，两位仙尊已经避开了那张桌子。

神器确实不一般。

一入手，林奕就感受到了非同小可的感觉，这样的神器，代表了古神们的层次，依照这个世界的恐怖位格，能比肩世界之海，侵入其中。

这些古神们也强大到不像话，超越了神王层层次，甚至是更强，大千世界、世界海的体系不能套用过来，只能做出出现比对。

仙尊、武圣大致可与半神相提并论，生命层次、战力相近。

嗡！

银枪嗡鸣，倏忽间化作正常大小，卷起清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冰寒化作雾气，在空中呈现出长枪的轨迹。

能化作正常大小。

林奕松了口气，抱抱拳，迈步就要出去，追上晓晴武圣，一些事情，关于深渊的事情，或许还可以隐晦的透露一下，这毕竟是一位古神，知晓的肯定更多。

然而刚走出阁楼，白裙如梨花、发丝飞扬的晓晴武圣又回来了，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弟子。

林奕投去询问的目光，晓晴走来，笑道：“这小弟似乎有急事要禀报执掌。”

“晓晴长老，也可以由您定夺……”那小弟子惶恐，主要是晓晴那话语，像是在说这小弟子瞧不上武圣。

“你去吧！”林奕摆摆手，这小弟子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武圣怎么回事，但一看其手中提着的冰寒刺骨的神枪，与青云山武圣如出一辙，和他掌握的神通都差不多，自然知道这是青云山的强者，连忙称是，踉跄着进了处心阁。

晓晴看着林奕，那面容精致而完美，露出浅浅的笑，十分柔和，给人温暖的感觉，即便她像是个寒冰仙子。

这就是大地母神权柄状态，是孕育万物的母亲，天生亲和。

“怎么，清风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奕没想到这样的古神还能调侃，不过脸皮也是极为厚实，也不可以隐藏他人了，直接问道：“众神的时代距离我们太远了，深渊是个什么情况，恐怕都不知道。”

言下之意，也只有古神们才清楚，眼前就是一位古神。

晓晴眨着眼，那一双星眸璀璨，映照着一个世界，是天与地中，大地的代表，极为好看。

“是啊！谁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还是要想办法去一趟万神陨地，那里可能是极古时候众神与深渊的大战之地，恐怕留下了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