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过来！你这禽兽！”

淡淡的月光下，屋内的少女眉头紧锁，面色惨白，她叫着嚷着，却窝在床上不能动弹。

“你堂堂灵修，怎能！”

“啊！！！禽兽！！！”

“你们，你们快救命啊！”

少女呼喊着，一声比一声凄厉，但就仿佛无人应答，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却依旧喃喃。

“禽兽！混蛋！”

洛无忧跑进屋子时，看到天雅正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枕头，她长叹一声，跑到床边，“天雅？天雅？”

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都是血丝，但她面上全无血色，像是重病的患儿……

“天雅，是我，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洛无忧拿过温热的毛巾，给少女擦去额上的汗，然后抱住天雅，轻轻拍着少女单薄的背。

“没事了，现在是晚上，你在我的世界里，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天南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就是伤口痒得厉害，我把他的手锁住，免得把伤口抓裂了。”

洛无忧一点一点地说着，她感觉到怀中的少女终于安静下来，才舒了口气——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必须让畜生得到惩罚。

但这个伤害，也不知道何时会消退，但愿梦魇不要过分纠缠这个小姑娘才好。

毕竟众生皆苦，需要温暖的人。

“睡吧，一觉醒来，就会天亮了……”洛无忧小心地把天雅放下，在房间的角落里点燃了安神香，才慢慢退出去，关上门，免得月光惊扰浅眠的少女。

“她还好么？”玄忧看着姑娘从屋里走出来，面色不佳，便问了声。

“情况不太好，但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洛无忧看着银发少年，眼神放空，“嗯……我也该休息了，玄忧，要不要歇会儿？”

“啊？我、我么？”玄忧指着自己，还有些懵。

“怎么，是太久没说话了，才变成这副口吃的模样么？”洛无忧轻笑，她注意到玄忧将两手交叠揉搓的举动，便拉过少年的手，用掌心的温度去温暖那冰凉的指尖。

“哎，不用不用，我不冷的，一个器灵怎么会冷呢？”玄忧想要将手抽出来，但是挣扎过程中冷不丁地对上少女的眼眸——漆黑如同这子夜，仿佛有洞悉一切都能力，他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念头。

“应该是冷的，逆命丹在起作用，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运转的，甚至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炼制成功的，我尝试着再炼制时，已经不行了。”洛无忧摇摇头，她笑道，“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会的吧？”

最后半句，竟不自觉地带上恳求色彩。

“会的，会的。”玄忧将手抽出来，覆在姑娘的手背上，“没关系的，无忧快去休息吧。”

洛无忧皱眉，最后又松开，“隔壁那间屋子是你的，我不知道你为何有冷热感了，但似乎是个畏寒体质，屋子里有炉火，快去吧。”

玄忧愣了，便点点头，“好，好的。”

糟糕，怎么真的口吃了？

是心有所念么？

“嗯，去休息吧，夜晚还长着呢。”

洛无忧说完，便钻入了自己的屋子。

夜长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