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难驯
作者:蜗牛公仔 | 分类:古言 | 字数:10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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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公,害羞了么
已入深秋,夜风微凉。
秀儿布完饭菜,没见到人,便出来寻找一圈,才看到凉亭内的身影,“小姐,你怎么睡在这了?”
阮凝香揉了揉眼睛,竟然睡着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一刻。”秀儿道,“姑爷已经睡着了,要不你先吃,别等他了。”
“算了,拿下去,我也不饿。”
秀儿还想劝一下,见小姐情绪不高,便乖乖地把饭菜撤了下来。
阮凝香回了房间。
言子瑜裹着被子,不仅睡得香甜,还把她的被子也给占了。
“子瑜,醒醒。”
阮凝香推了推他,想试着抽出些被子。
结果言子瑜不但没醒,还翻了个身,那条笔直的大长腿压着被子,又将另一半床铺给占了。
不就是和青梅竹马见个面么,至于这么高兴?
醉得连个防备的意识都没了。
阮凝香灵机一动,闪过个坏心思。
将他的腰带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又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
又使坏的在自己的锁骨上掐出两个暧昧的小草莓。
言子瑜每日都在高压的状态下,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睁眼时,天已经大亮。
清晨的阳光斜射进屋。
阮凝香坐在桌案前处理事情。
“夫人真是比皇帝还勤快,这么早就开始忙碌。”
话语酸溜溜的。
阮凝香指了指自己的脸,“相公,可看出什么来了么?”
言子瑜走过来,定眼瞧着她。
长睫浓密纤长,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脸。
纤长睫羽微微一眨,含着笑的眸子,好像小猫的肉爪在心口轻轻地挠了一下。
言子瑜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神色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又看似淡定地在案几上的薄荷盆里,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着。
带着清凉的语气道:“夫人想说什么?”
“你猜?”
阮凝香手指支着下巴,眸中笑意甚浓。
“不说算了。”言子瑜道。
“你没看出来我眼底乌青,一晚上没睡么?”阮凝香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夫人好勤快。”
言子瑜没去看她,而是撇向了摊在案几上的册子。
是几本账本。
“相公,看来你还真是个喝酒就忘事的主。”阮凝香故意把语调放得又慢又轻柔,“昨晚是谁趁喝醉了,就又搂又抱地不撒手,那条长腿还极不老实的……”
阮凝香故意将自己的衣领微敞着,露出两个明显的‘小草莓’。
又暧昧不清的说一半,便不说了。
言子瑜离得近,自然瞧见了她白净的锁骨上的两个红印记,他皱着眉头瞧向自己,身上的腰带不见了,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
昨晚自己真的……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怎么也能因为多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
到底是酒有问题,还是面前这人趁他熟睡之后,对他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言子瑜捏了捏手指,镇定道:“夫人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
“相公这话说得颇有点无赖了,昨晚我总没绑着你吧?你自己断片了,不能就把责任推给我一个人是不?毕竟那件事,还是你先主动的。”
阮凝香眸中染上几分轻浅的笑意,极有兴致地欣赏着言子瑜不断变化的脸色。
没想到,他真不记得了。
又故意调戏着他,将昨晚所受的委屈,尽数还给他。
“相公,你害羞了么,脸这么红,看看耳朵也红了,脖子,脖子也红起来了。”
“够了!”言子瑜喝道。
眼神凶得要吃人一般,偏偏白里透着绯红的脸色,柔和了他眼底的怒气。
阮凝香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不行,折腾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我要上床躺会儿,相公,不要再来折腾我了,你媳妇我,身体娇弱,真的吃不消了。”
屋里充斥着浓郁的薄荷香,一盆薄荷叶被言子瑜捋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言子瑜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息。
阮凝香更是识趣的不去招惹他。
七日,一转眼就到了。
言子瑜再次下山。
阿珂和阿玥最近忙着整理云渡山在云溪城里的产业,账本等等。
便没跟在言子瑜身边。
齐昊霖武将出身,为人愚忠,有他在言子瑜身边,阮凝香倒也放心。
雄霸一时的屠三一死,消息传来,各方势力开始冒出头来,争抢地盘。
云溪城变得比以往还要乱。
最苦的依旧是老百姓,不仅要向突然上门的山匪交保护费,朝廷战乱不断,每年要交的征税也是越来越多。
南境本就山多水多,能种的地又少,饥不果腹之下,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宁愿成为山匪,混口饭吃,还能护着家里人一二。
日积月累,循环反复,便成就了今日南境山匪横行,独霸一方的景象。
而这山匪中,多是老百姓,空有一身蛮力。
向当年云渡山老二当家的那样才华横溢的人,这十几年,也就出了那么一个。
言子瑜说:“齐管事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朝廷抽出兵来,回头灭了这南境的山匪?”
齐昊霖道:“灭与不灭,还不是皇帝的一句话。”
“那你是希望灭呢,还是不灭?”
“我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皇帝派人来灭,大当家的说打,我便拼死相护就是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功赎罪,再次重返朝廷,继续做你的大将军?”言子瑜在试探他。
“朝廷?”齐昊霖发出一声冷笑,咬牙切齿地说:“我宁可成为屠三那样人的走狗,我也不会为那个狗皇帝卖命!”
言子瑜没再说什么,也没急着去赌坊,而是上街买了些东西。
齐昊霖向来把心门关闭,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不关心。
唯独看见小孩子的玩意,就喜欢多看两眼,每次下山,总会给安安带点小吃和玩物。
言子瑜先去了慧心的小院转了一圈,在那里用过午饭后,才慢悠悠地去了赌坊。
赌坊里,三个山寨的当家人已经等待得不耐烦。
见到来人,几人急忙起身。
言子瑜叫齐昊霖和麻子脸掌柜地守在门外。
他进屋直接坐在了正前方榻椅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将身前的衣摆铺平。
才抬头,道:“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叫各位久等了。”
下面坐着的黑虎寨季大当家的急不可耐地站起来,道:“新姑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验货?”
“这……”言子瑜端着茶杯,杯盖轻轻拨着上面飘着的碧螺春,“其实,是这样的,屠三一死,这货便断了配方,存货实在是没有多少了。”
“什么?!”季大当家地扯着沙哑的嗓门。
其他两位也坐不住了。
“没有多少是还有多少,说个数,我全买下来。”
“什么叫你全买下来了?”
秃鹰寨的大当家拉着言子瑜的胳膊,到一旁说,“我再出一倍的价格,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言子瑜犹豫地看了那两位一眼。
黑虎寨季大当家的听到了,上前怒道:“你个秃驴,背后玩心眼,姑爷说个价,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骂谁秃驴呢。”
“谁接话,骂谁呢呗,死秃驴。”
不大的屋里,先是吵了起来,后面又动起手来。
言子瑜一开始只是看热闹,后来见双方受了些皮外伤,才开始慢悠悠的拉长声调,
“我说几位好歹也是山寨的当家人,能不能不要在我这里动手,否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云渡山的招惹了你们呢。”
动起刀子的两人停了下来。
季当家的厉色道:“走,去外面,江湖规矩,谁赢了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