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潮国，埃米

目的地近在眼前，所有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连续的几日颠簸和枯燥环境，已经彻底让小雅身心俱疲，不过，结果总算是好的，因为她终于回到了这个城市，以她自己的身份。

城门口，城墙耸立，被显潇洒，墙下有人，多是商贩。进城轻而易举，不要想要出来的却排起了长龙，和之前“影子”所看见的一样。

“没想到，还是这样。”马车上小雅叹了句，脸上微微带笑。

“真是落魄的地方。”声音自背后响起，小雅没有回过头，不一会儿，一个男人掀起了马车的车帘，“没想到这里，和之前的地方一样穷酸、蛮荒。”

说话的人是翰墨，“洞察会”的会长。

之前，他和小雅彼此之间交换了科林的信息，对方才同意送小雅到去潮，本来，小雅以为这则信息只是对他有用，没想到，翰墨既然一起跟来了，两人一同过的边界，上了同一辆马车。

“穷酸，或许是这样吧！”小雅笑了笑，跳下了车，她的站到了。

这应是文化的区别，去潮国之人更加注重对于主宰的信仰，而无为之地人，则更喜欢用建筑、文化，来彰显自己对神明的虔诚。

“就把你送到这儿了！”翰墨并不打算去埃米，到这儿来不过是顺路，“剩下的路就自己走了。”

小雅也清楚，他来此是有目的的，诛杀背弃者科林，“一路顺风，路上多加小心，掌农城那边出了事故，乱的很。”她挥了挥手，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翰墨也笑了笑，“才相处了几日，我们就好像故友想别。”不过随后他话风一转，声音也变得冷酷，“只希望你别把我的消息，透露给个教会才好。”

在去潮国的领土之上，这里充斥了主宰的法则，翰墨是无为之地的人，在这里他的实力当然受到了不小的压制。

小雅两手一摊，“你要是死了，‘多兰’的事情我可不就不用忙活了嘛？嘿嘿！死了多好。”语句诅咒，可小雅依旧满脸笑意。

无论对方是何身份，能这么快回埃米，全是沾了对方的光。

“拜拜！”她说。

翰墨头也不回，驱赶起了马车，“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

埃米，贵族议会会议厅。

小雅回到埃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布萨，先去了莫格家，家中无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去贵族议会截人，因为家里的那些仆人说，自从贵族会议建立，布萨每日都在为这些事情忙前忙后。

会议厅并不是主会议，所以并不大，能做二三十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布萨手中的干员，莫契这家伙居然也在里面，几个月的休息时间，终于让这家伙的伤势得以恢复。

小雅的突然到访，打了正在开会的布萨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想将对方滞后一下，可小雅的事好像刻不容缓。

“我需要你的保护！”

这是小雅来找布萨的根本目的。

她回到了埃米，在城中全是教会的眼线，应该出不了多久，白衣执事泰瑞就应该能得知她回来的消息，想要不再被放逐，只有找个保护伞。

闻言，布萨宣布会议结束，驱赶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只留下了莫契。

随后，“令四·无行者！”冻结周围空间，是在这个公共场所最有效防止窃听的方法。

布萨做完一切，他将手中的本子翻到了白页，“欢迎回来，有兴趣和我讲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四·无行者的空间中，粘稠的空气、挪动分毫都有些费力，但就是这些，反而给了小雅安全感，她的故事虽长，但头讲起也并没有两句。

“最开始要从，那日我对下水道的调查说起……”

……

对话没有进行多久，大致是事件便说完了，布萨将对方所说在纸上整理了个头绪。

“最开始，是泰瑞抓了你，原因是你当时的调查，你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泰瑞为了保护你，或者说不多生事端，而选择让你人间蒸发。”布萨手指轻扣桌面。

“我已经找到真相了，这场瘟疫，甚至许久之前的那场西街血祭，在这背后的主谋，都是教会，散播是他们散播的。”小雅告知了对方自己查到的。

布萨点头，继续推进，“让你确信这些东西的证据是？你在郊外遇到了一位从埃米逃出去的感染者，对方月亮之下发生了畸变，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最后是泰瑞来收的场，而在埃米，是一直被教会遮蔽了月亮。”

这部分的实情，小雅有部分篡改，主要是为隐瞒影子的事情，并且让整体逻辑更加自洽，“泰瑞同时找到了逃出来我，他将我送完了双坞，我在双乌镇结识了一两个朋友，有幸逃了回来。”

小雅也隐瞒了关于掌农城的事情，毕竟在她自己的故事，自己根本没有情报、事件来知道这些。

“嗯！”布萨点头，“事情算是清楚了，可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对了！还有一点。”小雅一拍脑袋，“我在无为之地见朋友的时候，碰到了贵族居然和羽地有联系，或者说，在这贵族会议中，有人通敌。”

“哼！”布萨愣了片刻，随后笑出了声，“有意思！有意思！教会散播疾病，贵族勾结敌人，他们想做什么？”

小雅也摇了摇头。

“行吧！就这样，你刚回来估计也累了，先休息吧！”布萨愁眉不展，他有些质疑这些古怪情报的真实性，但冥冥中有种感觉，似乎这些就是真相，“为了防止教会那边的动作，在回来的这段时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好！”小雅准备退下，可步子又顿了顿，犹豫了的片刻方才开口，“大人，等会儿能不能去猫爪铸币局一趟，我有些事儿，私事儿！”

这话可以说有些无理，毕竟布萨保护她并非是因为责任。

“行！就在晚饭之后。”

……

去潮国与羽地战场，血色荒漠。

旷野之上，一片死寂，来了战场的厮杀声，只剩下遍地血迹，尸体被带走，无论是羽地的还是去潮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些聒噪的乌鸦，在为死者悲鸣。

格林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眼前，有些发呆，一是因为疲惫，毕竟他见证了意识；二是因为痛苦，在之前的突击中，由于诵读《教会秘史》抽走了他太多的意识。

这种呆滞的凝望，直到被饥饿打断。

“咕！”

肚子发出轰鸣，格林不得不盘坐下身子，换了个稍微轻松点儿的姿势。

“赢了还是输了？”

战争是赢了还是输了，无人得知，也无人告诉他。如果是羽地赢了，那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好好的，没有被那些人穿心；如果去潮赢了，在打扫战场时，为何唯独留下了自己？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都不应该。

“接下来怎么办？”

这是个好回答的问题，说来也简单，回到地涌要塞，毕竟在这片荒漠靠他一个人可是活不下来的。

“走了！”格林从爬起，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咕——”肚子一声长鸣。

“好饿！”他抱怨道。

突然，“饿了就去给老子吃饭！”

有人说话，格林瞬间警觉了起来，他刚才环顾四周，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现，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好像被什么挡着，判断方向应该是来自身下。

“在土里？”

“你大爷我才不再土里，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把老子饿着了，老子可就吃你肉了。”声音还在，瓮声瓮气的。

格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因为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你是谁？”

格林有些抖，对于未知人总是心怀恐惧。

“你扒开衣服看，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声音调侃的。

格林吞了口唾沫，拉低了胸口的衣服，在胸口处，因为令七·不死者的存在，本应是没有伤口的，可在心脏之前的肋骨上，居然有个巨大的豁口。

“看到本大爷啦！帅吧？”

豁口蠕动了一下，那居然是一张嘴巴！

“啪……疼！”

“看点路，摔疼老子了。”

格林往后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身上长嘴巴，这古怪的玩意虽然见过，可这东西长在自己身上却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会长嘴巴。

“你是意识安排到？”格林勉强稳定了下心神，得到了这答案。

“意识大人把我赏给你是看得起你，怎么不高兴？”嘴巴继续蠕动，“还有，你居然胆敢直呼意识大人之名……”

“说实话，我对这些……啊啊啊，疼疼疼！”格林不屑的语句还没出口，立刻就被疼痛打断了，痛苦来自胸口，是那张嘴巴搞的鬼。

整个过程持续了接近半分钟，噬心的痛苦让格林片刻之下就大汗淋漓。

“呼！”嘴巴喘着气，一副也很累的语气，“这是警告，不准……不准有下一次了。”

格林回过神，“刚才你也很痛吧？我们的痛觉是互相分享的！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不准亵渎，意识大人！”嘴巴再次重申。

格林只能点了点头，“好吧！现在你来和我说说，你的意识大人，让你寄宿到我身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嘴巴一愣，抿了抿，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