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茹暗自感叹了一声，扯着任菲琳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对着她。

“老实说，你这张脸长得还真是不错，我季晓茹呢，向来是个颜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就怎么也欣赏不起来呢？”

季晓茹虎视眈眈地逼近她，吓得任菲琳往后仰了下，但马上又被季晓茹扯着头发送到她面前。

“我想来想去，看来看去，还是因为你这张脸实在是太欠揍了。”

季晓茹一手拎着任菲琳的头，一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还有你这张嘴，也特别的、特别的欠揍。我真不明白，像你这么欠揍的小婊砸，怎么活了二三十年都没人教你做人呢？我该说你被保护得太好还是该说你太幸运了？”

“季晓茹你这个女流氓，女疯子！你放开我！”

任菲琳尖叫起来，抬脚去踢季晓茹，但季晓茹这样撕逼经验丰富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被她踢到。

任菲琳那一脚不仅没踢中季晓茹，还反过来被季晓茹一膝盖撞过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一条腿都快废了。

“啊啊啊啊季晓茹你疯了！你居然敢踢我，你疯了！我饶不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后就让律师告你！”

任菲琳龇牙咧嘴地喊道。

“好的好的，没问题呢亲，你可千万别饶我啊，我跪求你别饶了我，你要让律师告我是吧？来呗，谁怕谁呀？你当我请不起律师是不是？咱也不差那点儿钱啊，你赶紧的，一定要好好报复我，不能给我占你一丁点便宜哦。”

季晓茹越是收拾人的适合，说话越是和蔼可亲，这态度都快赶上淘宝客服了。

唐笑坐在边上看得直乐：“晓茹，你可别把人家吓坏了。”

“哪儿能啊？我这不是挺温柔呢吗？说实话好久没跟人在线撕逼了，我这手法都有点儿生疏了呢。”

季晓茹朝唐笑笑了下，又低下头凑到任菲琳面前说：“亲，你看我还有机会不？”

“……疯了吧你！”

任菲琳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张脸惨无人色。

“淡定点，亲，这才刚刚开始呢，别紧张，放轻松……”

季晓茹扯着任菲琳的头发将她推到墙角，任菲琳疼得厉害，两只手试图去反抗，可她稍微一有动作，季晓茹就用力将她头发一扯——

“啊啊啊——！”

任菲琳尖叫。

“都说了让你别紧张，放轻松，你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季晓茹啧啧摇头。

“你滚开，你滚开，别碰我！！”

任菲琳崩溃极了。

她真没想到季晓茹会这么疯！

“你觉得我现在会听你的话么？可能么？”

季晓茹一只手拎着她的头，将她抵到墙上，一只手在她细细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看我们也没邀请你过来啊？这不是你自己要来的么？而且，是谁先发疯掀东西来着，又是谁先动手来着？”

季晓茹那只白嫩嫩的、指甲上涂着金色亮片的手指牢牢地卡住了任菲琳纤细的脖颈。

“亲，你刚刚是说要告我是不是？可是，明明是你先动的手啊，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哦亲。”

“咳咳……咳咳！”

任菲琳被季晓茹不轻不重地掐了两下，气儿都快喘不匀了。

“你……你放开我，你……咳咳咳！”

“你猜我能疯到什么程度？”

背对着唐笑，季晓茹阴恻恻地凑到任菲琳眼前，几乎快要到了跟她脸贴着脸的地步。

她用非常非常轻微的声音对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比你想象中更凶残，这个秘密可是连笑笑都不知道的呢，很荣幸吧亲？这是只有你才知道的小秘密……”

“……！”

任菲琳瞳孔剧震，吓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你猜……我敢不敢直接掐死你?”

季晓茹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

任菲琳倒抽一口口气，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

季晓茹卡住她脖颈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任菲琳身躯扭动了几下，但马上头皮上传来更剧烈的痛意。

“别动，乖一点哦亲。”

季晓茹温和地劝道。

“你……咳咳，咳咳咳！”

任菲琳满眼的恐惧，她突然发现，任菲琳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她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唐笑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女人做闺蜜？还是说，唐笑早就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

“别动……乖，我暂时还不想把你怎么样，不过呢，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聊一聊，既然你先前不会说人话，那么，现在姐姐我就教教你做人，让你学习下怎么说人话，你觉得这个主意棒不棒，嗯？”

季晓茹松开扯着她头发的那只手，格外温柔地在她肿胀的那半边脸颊上抚摸了一下。

“我和笑笑不一样，笑笑总是很温柔，她是骨子里的温柔，不仅温柔，还特别宽容。我呢，我这个人，心眼儿小的很，睚眦必报，不计后果……所以，你今天晚上，真的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当然了，你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非要来招惹笑笑。”

“你该不会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像笑笑一样的好说话吧？看来你是真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啊。”

季晓茹摇摇头，叹道：“你运气真好，就你这样的蛇蝎心肠，婊里婊气，这么多年来，居然没人收拾你……难道你自己都没反省过你自己吗？午夜梦回，你也从不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孽感到羞耻吗？”

“我……咳咳，我什么也没做错！咳咳……错的是她，是她！！”

任菲琳一面咳嗽着，一面恨恨地道。

季晓茹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我没错……咳咳，她才是个婊子！咳咳咳咳……！”

任菲琳挣扎着道。

“闭嘴。”

季晓茹一巴掌将任菲琳打得侧过脸去。

任菲琳嘴角淌下一丝血迹：“季晓茹，我一定饶不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了，我既然敢收拾你，我就不怕承担后果。你尽管放马过来。”

季晓茹说着，突然又凑近她，轻声道：“劝你最好别惹恼我，我脾气可没笑笑那么好，人又冲动，万一我一冲动，把你弄死了呢？”

“你……！”

任菲琳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

可是这一刻，她怕了。

这种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太好受了。

她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季晓茹觑着她，微微笑：“你现在的表情好愤怒好委屈好可怜哦，怎么样，心里是不是很不好受？”

“……”

任菲琳咬紧了牙说不出话来。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这种无助的感觉很不好受吧？可是你怎么就没想过，被你欺负过的那些人，是什么滋味儿？”

季晓茹轻哼一声，道：“我差点儿忘了，你任菲琳家境优渥，又有成家做靠山，从小也算是个天之骄女吧？所以，从来都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对吧？你明着欺负暗着欺负，都无所谓，那些人吃了你的亏，又能把你怎么样呢？反正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又会撒娇，又满肚子心机，只要你一掉眼泪，马上有人站出来为你出头，你想要什么，总是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没说错吧？”

“……”

任菲琳别过脸去。

季晓茹强行捏着她的下巴使她面对着她。

“干嘛呢？难得有机会咱们俩面对面谈谈心，你可别不看我呀。”

季晓茹柔声道：“我就想和你聊几句，你不愿意吗？可是我可喜欢看你现在的表情啦，特别像个人，特别有意思。”

“你有病吧你？！”

任菲琳怒道。

“也许吧。”

季晓茹点点头，随口道。

“……”

季晓茹饶有兴趣地瞧着她，继续道：“因为从小到大，但凡你想要的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以，你以为你的人生一定会如你所想的那样发展，你喜欢的人一定会娶你，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就一定会实现。你以为你只要耍耍心机，就一切唾手可得，这世上没有你任菲琳搞不定的人，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所以啊，你果然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季晓茹轻哼一声，拍拍她的脸说：“虽然现在呢已经有点晚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该做的坏事也都做过了，但是，我还是决定替天行道，好好教育教育你这小贱蹄子。”

“你……你放开我！”

“说这屁话有用吗？你看我像是能轻易放过你的人么？你都说了要告我，那我打你一巴掌也是打，打你十巴掌一百巴掌也是打，我干嘛不打个痛快呢？”

季晓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作壁上观的唐笑。

“笑笑，你有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

唐笑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跟她说的，我只希望这辈子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是真的烦任菲琳这个人。

烦到了有点恶心想吐的地步。

她早就说过任菲琳绝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她以为自己的生活绝不会再和任菲琳有任何交集，可她没想到任菲琳就那么不肯放过她，非要往她跟前凑。

今天这一次，她也是忍无可忍了。

任菲琳对自己发疯可以，她错在不该对晓茹发疯。

所以，她完全赞同晓茹的行为。

倘若有什么后果，她也想好了，要替晓茹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