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婚礼中的主角，让人一想就想到了他们。一个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大护法墨舞，另一个是妖界至尊妖皇妖千钰。两个人怎么看怎么相配，早就被两界传成了一段千古佳话。

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湖边站了个人，长发垂至腰间，被风吹起的发梢飞舞在空中。长长的睫毛在朝阳中投下一小片阴影，小巧的琼鼻之下只微微弯起的唇角，只是这笑却是有些苦涩的，未干的泪痕说明了这一点。

以往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之中，包括他遥不可及的面容和犹如在耳边的话语，似乎逆着光，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却十分熟悉的轮廓。

那时的她与他相视不久却依然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他身上的白色不同于白君那样的肃穆，而是有一份自然和稳重。还记得第一次和他相遇时的情景，由于不相识，又觉得他正在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便大打出手。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两人后来还成为了好朋友，不，确切地说是三个人。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有些出神，甚至是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墨舞姑娘喜欢在朝阳中欣赏这片湖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潜意识里不想与这个人接近，便也皱起了眉头。却是没有转身。

“墨舞不知原来妖皇殿下也喜欢这湖。”她的声音听上去永远都是甜美，却是又带着几分疏离的冰冷，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平整的石板路上投下她颀长飘逸的身影，轻轻飘动的鹅黄色衣带犹如仙女的笑，扰得人心里直痒痒。

他站在她身后，看到的永远都是她的背影。

“我确实是喜欢这湖，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他上前来，指尖划过她飞舞的发梢，然后放到鼻尖，脸上有几分陶醉之色。

墨舞自是知道的，只是她只能微微皱眉，然后什么都不说地站在那里。

“妖皇···”她开口，犹豫了一会儿说不下去了。她其实是想劝他，没有必要把心放到她这个没有心的人身上。

“还有半个月。”他放开了手，上前一步与她齐肩而立，看着眼前与她看到的同样的湖面，心里有种微微的苦涩感。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道，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湖面，只是眼神较之方才，依然暗淡了许多。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愁之感。

那是他们的婚期，身为新娘的她怎么会不清楚。她一点儿也不会期待这样的婚礼，新郎不是他，这样的婚礼多没意义。只是她除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吧。

沉默良久之后，她只觉得腰上一紧，然后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道带向了身边。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贴在了他怀里，而他空出的左手正紧紧捏着自己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为什么？”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下巴，“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没有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他的力道暮然一紧，眼眸中是满满的受伤，“你明明可以顺手毁了这一切，毁了六界！明明可以丢掉魔尊护法这个位子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可你却选择了嫁给我？”

你明明····

不喜欢我···

他真的很想扒开她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石头吗？还是铁？反正不可能是血肉吧？为什么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就是看不到呢？她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残忍？

还记得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六界相安无事，他独自一人去了湖边散心，却遇上了玩得正欢的她和其他两人。如铜铃般的笑声和让人移不开眼的笑容让他顷刻间便不禁沉沦，那是他见过的最纯净的笑，世间独一无二的笑。不做作不拘束，害羞之中带着勇敢。她那一头飞舞的发丝早就缠住了他跳动的心脏。

说他幼稚也好，简单也好，但他就是那样爱上了她，只是单纯地喜欢看着她笑。可能见多了妖界的污秽与勾心斗角之后多少有些难受吧，好不容易看见这纯净的笑容，他怎能不动心呢？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她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

第二次见她，是在魔界进犯天界的时候。那时的她站在魔界身后恭恭敬敬，面无表情。身着一袭妖冶的紫色，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妩媚和狡诈的气息。她身后则是多的数都数不清的魔兵魔将，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天空。

他却除了她再也看不见其他，那笑还是挂在她的脸上，只是已然不是当初见到时的那种纯洁，而是与妖魔无异。

她堕落了。只是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堕落的原因，他就算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了。

“妖皇···你弄痛我了。”墨舞有些艰难地说道。肌肤与肌肤之间虽然隔着布料，在这种紧密贴合之下，有也相当于没有。

“舞儿，叫我阿玉。”他的声音变得飘渺，眼神却有些涣散，似乎是透过她看到了虚无之处，眉宇间多了一丝神伤。

阿玉，那是他的字，也是他的名。从没有人唤过他阿玉这个名字，从他成为妖界之主妖皇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这样叫他，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墨舞犹豫了，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诧异。她不禁觉得今天这妖皇有点不太对劲，至少光是搂着自己这一点就是不对劲。

只是她这想法下一刻便被自己摧毁得一丝不剩，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清香的味道一瞬间便将她的口腔占得满满当当的。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然后便是一阵疯狂地掠夺。她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他的身上，他却不管不顾，只管发了疯一般地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然后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另一手在她身上游走，探进了她的胸口。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其实她大可以对他出手，然后逃开，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能力在他之上这个事实，拼命想要推开他。

感觉天旋地转，他终于松开了她，然后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耳边，唇上由于他自己刚才的粗暴行为而变得一片红肿，胸口的衣衫也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

“啪”的一声，打破了这种气氛。他瞬间有些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模样有些无力地退了几步。

接着便是她急急跑开的背影，他看见了她眸中隐忍的泪水，颤抖地身子看着自己的手。

“啊！”一声长啸伴随着溅起数米高的水柱响彻在这一片青山绿湖之中，这一声吼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在责备自己，责备自己的无力。

双膝跪在地上，被落下的水打了一身湿，水贴着他的鬓发淌下，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湖水，只觉得他现在好想大哭一场。

在转身的那一刻，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怎么都止不住，泪如雨下。

她好怕，这一生都没这么怕过，就算上次被他轻薄也没有现在这样害怕过。他的粗鲁深深像是要将她推入无尽深渊里一般，窒息地就像快要死掉。那种被掠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痛苦的，她突然变成了胆小鬼。

她哭着飞身而起，朝着山顶飞去，最后消失不见。她离去的身影还是被人瞧见了。

“那不是墨舞护法吗？”一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抬头看着，隐隐有些疑惑，便逆着她离去的方向看去，视线停留在竹林小道的入口处。那里面便是湖，只是他现在身为一个客人究竟是不好就这么过去的。妖皇和护法还没有成亲，他就不算是这里的人。

叹了口，朝着竹林走去，为了妖皇这一次就当厚脸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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