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追踪

林灵拉着林爷爷跑到卫生所的大厅里，厅里人很多，有个女人的哭声隔着人群远远的传来，林灵说“那里，爹爹，快!麻烦让一让！”，两个人奋力挤开人群来到一名妇女面前，此刻她正站在那儿大哭，旁边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姐在安抚她。

“大姐，你要找的孩子是叫郑破军吗？”林灵深呼一口气问道。“没错，我的儿子军军，你知道他在哪儿？我就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在哪儿？”女人满脸泪水的抓住林灵的肩膀。

果然是他！“他可能去门口吃冰糖葫芦了！”林灵心里一沉，忙边说边向门口冲去。几个人冲到门口，卖冰糖葫芦的人不见人影，卖冰棒的大叔倒是还在，军军母亲急切的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小男孩？个子到我这儿这么高。”

“刚才是有个小男孩和卖冰糖葫芦的那个人一起走了……”卖冰棒的大叔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说什么？往哪儿走的？你怎么不拦住他？我的军军啊！啊！呜呜”女人紧紧抓住卖冰棒的自行车吼哭道。

“大姐，我们赶紧派人到处去找找，派人去报警，同志，他们是往哪儿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一个穿白大褂的姑娘扶住军军母亲，提醒道。

一群人围在周围，七嘴八舌的问卖冰棒的大叔，还有人分头去找，还有帮助叫军军母亲的家人过来。

林灵和林爷爷被挤到了人群的外面，心里满是自责和内疚，要不是自己逗他有冰糖葫芦就不会这样了，我到底做了啥蠢事！要是林破军有个什么事……

不行，不能这样，我该做点什么？林灵想起了那个能力，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呵呵，我终究还是逃不掉这个命运啊！

“爹爹，我要去厕所，我等不及了。”林灵抬头朝着林爷爷边说边往卫生所大厅跑去，卫生所肯定有厕所，到了厕所就知道了。

“小玲，你去女厕所，爹爹在门口等你啊，出来就看到爹爹了，唉，你这样裤子能解得开吗？”林爷爷想想拉住一位要进厕所的一位姑娘帮忙照看下。

林灵和那位姑娘一起进了女厕所，谢绝了大姐的帮忙，来到最角落的一个蹲位。

林灵犹豫了下，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纱布，将右手的夹板去掉，一层层剥开手臂上包裹的纱布，看到自己被包着的位置的右手臂白白净净，与旁边晒黑的皮肤形成对比。

没有，怎么可能？身上其他部位我都注意了，没有别的标记，难道因为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它没有跟过来？

林灵看着白白净净右手臂的位置，有股强烈的感觉，它在那儿！用左手按住右手臂那儿，林灵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呼唤道“白虎，我知道你在那儿，你出来！”

没有回应！林灵感觉像过了好久都没有回应，难道真的不在了。伴随自己十年，带给自己那些种种的它真的不在了！我难道不该开心吗？我终于不用再背负那些了！林灵感到一阵迷茫。

在林灵没注意到的此刻，她的右手臂飞快的浮现出一只黑边小老虎在睡觉的形象，一闪即逝。

“你是林玲吗？你爹爹在门口等了你半天了，好了吗？”一位女子打断了林灵。

林灵用左手捏着右手出了厕所，林爷爷忙迎上去，“小玲，你这手臂怎么搞的？夹板了？”，林爷爷生气的冲着林灵问道，“你这小伢子，咋就这么皮？走，看医生去。”

林灵低着头跟着林爷爷走，脑海里一会儿是那个叫郑破军的小男孩哭泣的声音，一会儿是白虎最后被击中眼睛的嘶吼……

“你猜刚才有个人不是丢了小伢子吗？他妈妈急的到处找，结果那个小伢子躲在一间病房里吃糖，害的大家以为他被拍花子带走了。”林灵听到旁边两个人边走边聊。

“叔叔，请问那个孩子在哪儿？”林灵仰着头跑到两人面前问道。

“小朋友，不能乱跑哦，当心被妈妈打屁股。”两人中的女人看到林灵逗道。

“同志，不好意思啊，我们认识那个孩子，也在找他，能告诉我们他在哪儿吗？”林爷爷开口问道。

“前面左拐，就是病房区，第一间里，他妈妈刚正在打他屁股，哭的汪汪的。”两人告诉道。

林灵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和林爷爷一起来到两人所说的病房，在门口就听到女人的哭骂声伴着小孩的呜呜声。走进病房，里面还围着好几个人，果然是那个叫郑破军的小屁孩，此刻他妈妈紧紧的抱着他，嘴里念叨着“叫你乱跑，我都吓死了，乱跑！”，边说边拍两下小孩的屁股。

“我没乱跑，我就在这儿吃糖，呜呜呜，你把我的糖都打到地上去了，呜呜，我的糖。”林灵听到小破孩的话，脸庞边不由得浮现几条黑线，这个吃货！

“你这死孩子，就记得吃糖，人家一颗糖就能把你拐走呢！”军军妈妈气的又拍了下他的小屁股。

原来军军从小就很爱吃甜食，特别是糖果，睡觉都要含着糖，前一阵子军军妈妈偶然发现孩子的牙蛀了，所以最近不给他吃任何甜食了，结果这熊孩子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糖果，怕被妈妈发现躲在这儿偷吃。

“小妹妹，是你啊，就是那个小妹妹给我的糖！”小破孩吸着鼻涕含着泪指着看热闹的林灵爷俩说道。

“好像是那时说你去吃冰糖葫芦的那个孩子？”军军妈妈带着军军走近林灵，“小朋友，这个奶糖是你送给哥哥的吗？”

去你的小妹妹，小哥哥！姐的年龄比你大多了好不？姐的个子也比你高好不？

原来赵破军从林灵这儿拿到糖，又听说门口有卖冰糖葫芦的，马上开心的想去找妈妈买，走到走廊，想起来妈妈肯定不让。

如果被妈妈发现口袋里的糖又没得吃了，又怕林灵反悔了把糖要回去，所以决定随便找了个地方把糖吃完再去找妈妈。

至于卖冰棒的大叔说有个小男孩和卖冰糖葫芦的走了那是卖冰糖葫芦的人的孩子，卖冰糖葫芦的是镇上的老居民了，来医院不少人都认识。

果然是个小破孩，就记得吃糖！林灵嘴角抽动着面对小破孩的妈，表现的有点害羞的躲在林爷爷大腿后面。

“小伢子找到了就好，军军是吧，以后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了啊，要吃糖和你妈妈好好说，躲什么。”林爷爷弯着腰对小破孩说道，又对小破孩的妈说“别再骂小伢子了啊，小伢子都是皮的，大人要看好了，我们有事走了啊。”

说完拉着林灵走了，来到先前看病的大夫那儿，大夫臭着脸给林灵重新固定了手臂，让他们回去不要再来了。

林灵和林爷爷出卫生所的大门，发觉火辣辣的太阳已经当空照，门口的小商贩也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