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明显没有恶意，不然的话，他已经死了，而不是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甚至疼痛还减少了。

苏颜把晶核全部喂给他了，喂到最后的时候，她伸手看了看自己还残存着晶核碎末的手指，十分大咧咧的伸进嘴里尝了尝味，然后眉眼瞬间皱紧了。

“好难吃……”

她嘴巴里干瘪瘪的吐出几个字。

像是尝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季凛缓缓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余光全部落在苏颜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发现她这个动作后，他灰蒙蒙的眼睛浮动了下，有些想笑。

苏颜喂完季凛之后，就不太愿意动弹了，身上还残留着刚才那只死去丧尸的难闻气味。

她皱了皱眉，把外套脱了。

底下就穿了件小背心。

但这具身体实在是发育不良，看不出什么凹凸曲线。

她抱来被子，直接扔在地下。

季凛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随后，他就感觉到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同时，苏颜钻进被子里，就躺在他身边。

一只小小的手握住他的手，揣在她自己的肚子上。

季凛灰蒙蒙的眼睛缓缓移动，视线对上苏颜。

苏颜和他几乎是挨着睡的。

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才发现。

她虽然长得瘦瘦小小，发育不良。

但黑曜石般的眼睛上，那卷翘的眼睫却长极了。

此时，她眼睫微微颤了颤，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是他身上太冷了，让她有些适应不了。

只不过她依旧开口道：“季叔叔，你很冷吗？为什么身上这么冰。”

过了会，她又朝他身旁凑近了些。

然后舒了口气，“这样就好了，我身上很暖的，我握着你的手，你就能暖起来了。”

季凛的眼睛动了动，事实上，他的体温哪怕热上一晚上，也暖不起来。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说话。

所以只能听她继续说着话。

“外面全部的人都死了，这个公寓楼只有我和你了，季叔叔，你也会死吗？”

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

“如果你也死了，那我就没有人可以说话了，这里太可怕了。”

季凛到这个时候，才能隐约感觉到，她为什么不但不怕自己，反而会帮自己，照顾自己。

那是因为孤独，也是因为恐惧。

季凛灰蒙蒙的眼睛看着她，脑海里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苏颜接着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似乎是困了，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季凛却没有睡，他没有困意。

反而，夜色越来越深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能动了。

“恩？”

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此时低低响起。

许久没有说过话，嗓子有些干涩。

只是感觉到怀里抵着一团小小的身体时。

他才把起身的想法压制回去。

缓慢的动了动，侧过身。

季凛的目光，这才落在苏颜的脸上。

活人的气味对他来说充满着诱惑。

只不过他还是能克制下来的。

他只是伸手，在苏颜的脸上轻触了触，随后，并不太愉悦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