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独宠:妖娆冷后太嚣张
作者:jingYu187. | 分类:其他 | 字数:9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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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报应不爽
而那老者依然泰然自若的坐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不知过了多久,那草帘终于再次有了动静,只听那后面传来一阵十分阴沉且克制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有些悚然。
老者依旧一动不动,好像他正是一直在等着拿草帘后的人。
“姚玉郎,咱俩好久不见了啊——”而与那草帘后的人相比,老者却风轻云淡,像是话家常一般。
小姑娘默默的站起来,走到老者身边侍候。
“哒——哒——”那草帘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看到那草帘被掀开,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从里面走来,只见他面容平庸,一副憨实模样,这不是忘忧居老板史上飞,又是谁?
史上飞什么时候变成了姚玉郎?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那坐着的老者却一切都了然于心,他此番费尽心思的混进洛安城,便是要来找这姚玉郎的。
“哼,确实是好久不见,那我是该叫你沈独欢呢,还是要叫你慕容华信?”那姚玉郎冷笑说道,他的模样跟故事里的翩翩公子实在是相差甚远。
“呵呵,名字不过是个称谓,你怎么高兴,就怎么叫。”慕容华信却豁达的笑着说道,说着,他掀开自己头上的斗篷,露出真实的模样来。
“公主真的就是丹巴?”而那姚玉郎显然按捺不住,他眉眼间满是悲痛的问道。
慕容华信深深吸了一口水烟,随后长舒一口气道,“其实你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只不过是不肯接受事实罢了。”
偌大的厅堂里一阵死寂,那姚玉郎一个趔趄,险些瘫倒在地。
“她给我们的女儿取名为恨瑶,恨瑶,恨姚——”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那姚玉郎身躯颤了颤,随后无法支撑似的,竟缓缓地颓然跪地。
绿绮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想起拓跋恨瑶来,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恨瑶小姑娘身体里寒毒是从母胎带来的,所以才难以对症下药。”慕容华信沉声说道,他今天来,其中就是为了此事。
可是此时,姚玉郎却已经崩溃,他痛苦的压抑着哭声,那模样,狼狈而满是酸楚。
忘忧居这么多年了,却在今夜闭门不接客,这是十分罕见的,甚至从未有过。
极乐宫的地下城里,处处是西域风情,这是仿建了当初那一座毫不起眼的西域小城,只可惜,这里暗无天日,是世人的禁区,天底下没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进来。
拓跋恨瑶睡得很不安稳,她身体里的寒毒越来越重了,要不是因为那夜光杯,她也不至于会被反噬,体内的毒也不会这么快发作。
这地下城的密室温暖而干燥,是抑制寒毒的好地方,而拓跋恨瑶所住的这一间石屋十分特殊,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时常跟自己的父亲来到这里,她知道,这屋子的摆设是根据父亲心上人的喜好来的,所以石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浓郁的西域风情。
她的母亲明明也是西域人,可却不被父亲喜爱,她的身体里也流淌着西域血统,也长着一张酷似母亲的脸庞,而她也不被喜爱,她时常羡慕那个女人,那个叫做丹巴的女人,若是她们母女俩能够分得她的一些福气,她的母亲也不至于葬身荒野之中,而她的一生也不会这么的坎坷痛苦。
父亲从不允许任何人住进这里来,小的时候她贪玩,偶尔会跑进来,毕竟这地下城里实在太过于烦闷了,但每次被父亲抓到,都免不了一顿毒打。
拓跋恨瑶从小一直想不明白,既然父亲这么厌恶她和母亲,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去草原上,把她带回来,他明明已经亲眼看着母亲从城墙跳下去,为何还要回头?
他若是没有来找她们,或许她的母亲可以多活几年,而或许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她会成为一个普通的牧羊女,即便生活艰苦,但至少她是自由的。
从小在无极门长大的拓跋恨瑶,羡慕极了每一个普通人。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那她就不用从小学习各路武功,不用被逼着去学习那么多的知识技艺,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着,不用时刻害怕那性情古怪的父亲。
如今她躺在父亲为了缅怀心上人而专门筑造的屋子里,并不是因为别的,而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寒毒已经快要拖垮了她的心脏,而他还需要她去办事,她的价值还没有用尽,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保着她一条命,让她在这里休养。
拓跋恨瑶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当发病的时候,父亲根本不会理会她,他只是整天一门心思的钻研各种丹药,只为了早日能治愈他心上人的怪病的良药,而他从未关心过她一回,她若是疼的满地打滚,他就将她扔到黑暗的石室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睡得迷迷糊糊间,拓跋恨瑶感觉门口有细微的脚步声,她醒来,疲惫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她知道那应该是叶怀平,自从他跟着回到洛安,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虽然她心中愧疚,不想连累他至此,但他执意跟着,甚至还说服了父亲,让他在地下城继续研制对抗寒毒的药,好让她能多活些日子。
“今日要去找楚天盟的人,好尽早查清那些金矿的来源。”拓跋恨瑶喃喃说道,她接了父亲的命令,必须要找到那些金矿的下落,在她死之前,她必须要完成这一个任务。
说着,她便要起身,可却听那门口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拓跋恨瑶听了,顿时吓了一跳,睡意全无。
“门主。”她慌忙下床来,十分敬畏地跪在地上唤道。
只听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拓跋恨瑶不禁暗自紧张得冒冷汗,他虽然是她的生父,可是她却从来不敢叫他一声爹。
那姚玉郎拖着沉重的身体走来,拓跋恨瑶见他身上穿的仍旧是忘忧居里的装束,那张脸,也依旧是史上飞的脸,才知道他刚回来,一时间不免有些诧异。
“起来吧。”只听姚玉郎沉沉的说道,随后,他在一旁的桌椅前坐下,一手却娴熟的揭开了脸上的面皮,只见面具下,露出一张英俊儒雅的面孔,这才是他姚玉郎的真实面目,如今的他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但那脸上的风貌依旧不减当年,只是他那一头灰白的头发却是真实的。
很少有人知道,那老实巴交的史上飞,其实就是传说中无极门的门主,姚玉郎,这世上,真正见过姚玉郎真面目的人,屈手可数。
“门主可是刚回来?”拓跋恨瑶缓缓站起来,随后毕恭毕敬问候,他们从未像寻常父女那样相处,而更像主仆。
姚玉郎却静静的凝视着她,心中思绪万千,慕容华信说地很对,他早就应该察觉了,“果然,你的眼睛很像她。”他喃喃说道,脸上哀伤痛悔交织一片。
他早就应该察觉,只是他心中执念太深,害了她们母女,这终究是他的报应。
拓跋恨瑶不明所以,“门主也早些歇息吧。”她轻声道,从小,她就知道,母亲是他的禁忌,他十分厌恶提起她的母亲,似乎她是他的一个耻辱,绝不允许别人提起,尤其每年到她忌日的时候,他便会性情大变,变得尤为的暴躁。
“你过来。”姚玉郎对自己的女儿说道,他的语气惯常是命令般的。
拓跋恨瑶内心忐忑的走上前去,走到他面前站定,“门主有事请吩咐。”她在自己父亲面前,是个忠实的奴仆。
“你坐下。”而姚玉郎却说道,声音不温不火,但听起来却是疲惫沉重的,拓跋恨瑶只觉得今晚他有些反常,并不知道,父亲此时内心的悔恨与痛苦。
她听话的坐下来,父女二人坐在桌子前,气氛却显得与以往很不相同。
姚玉郎没再说话,而是收起疲惫,认真的给她把脉,他曾经花了许多年在治疗丹巴的怪病上,虽然在西域一别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心中的‘丹巴’,可是他从未放弃,而与楼兰公主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也曾目睹她发过病,那症状与‘丹巴’很是相似,只是那寒毒十分罕见,每每诊觉都不太一样,所以这么多年,他也不曾真正明了自己女儿的是病,只当是她遗传自她母亲,自母胎而来。
可是他却从不肯正眼对待楼兰公主,即使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他也执着于他心中的念想,不肯再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心意。
曾有好友说过,他其实并非对楼兰公主无情,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对她动了心,不想承认,自己对除了‘丹巴’之外的女人动心罢了,宁愿看着她去死,他也不愿意承认,一个人竟能痴狂至此,这也正是他的报应。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毒,为何当初我察觉不到。”过了良久,姚玉郎皱着眉头,痛苦低喃道。
他半生癫狂,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