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是那么清楚。

血殷老魔挥手，整整十根暗器，冲着她而来。来势之凶，格外凶猛。

“清悦！”

云音大急，她也只来得及挡下两根。

外事堂长老和连城护卫队队长分别拦下一根，都已经是来不及。

柳清悦想躲，那暗器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盯准了她。

“啪！”

“啪！”

“啪！”

“……！”

接连六声响。

柳清悦在冲上来时，把从仙灵秘境中获得的，主神给的青簪随手固定在发髻上。好不好看没想过，但这是她压箱底的保命武器了。

青簪挡下了三支暗器，天表现偏弱，两下叠加才能挡住一支，削弱了一半。

最后两根，一根被天蝉纱削弱了一半，一根直愣愣的，穿入柳清悦左手的肩胛骨上，另一根被削弱的钉在了柳清悦的右侧小腹。

整个人吃痛，力气一瞬间消失，灵力被封锁，整个人从云端跌落。

“清悦！”

“清悦！”

“清悦！”

“悦儿！”

“……”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音，从四面八方过来。

分不清是谁，柳清悦的耳边已经混乱了。

她只看到了顾北辰冲过来，一把保护怀中，脸上都是着急。

“你说话，你说说话，你怎么样了？”

她听到顾北辰着急得问话，可是，她没有力气回答了。

她好累好累啊，她想，她想，睡一觉，睡一觉……

她好累，好累，太累了。

……

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院。

爹爹拿着糖葫芦，一手抱着她，一手牵着娘，满院子的花都开了。

兴奋的小丫头屁颠屁颠的从爹爹的怀里跑出去，在花丛中跑过来跑过去。用刚学会的小法术，摘下花朵，一朵一朵的往爹娘的方向飞。

控制不好，掉下，再飞起，再掉下，周而复始。

直到堆了一小堆的花，小清悦才开心的又跑回来。

“爹爹，爹爹，快点编花花，编成一个花环给娘亲戴。”

柳承宣拥着涂山柔，一直含笑看着小清悦跑来跑去，闻言，笑容满面的应下。

“好，这就编。”

很快，一个花环成型，被小清悦戴到了娘亲的头上。

“娘亲，最漂亮了！”

小丫头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

“娘亲，漂亮……娘……”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悦儿，想你们。”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悦儿，想你们。”

柳清悦闭着眼睛，眼泪哇哇的落下来。

“怎么办啊，悦儿都说胡话了。”林霏急得不得了。“还哭成这样，是不是有毒啊？会让人陷入梦境？”

墨晔苍白着脸色，还坚持坐在柳清悦的床边，看着她，唇瓣紧抿。

“不行，不能这样子下去。”

墨晔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到柳清悦头上，又被顾北辰一把抓住。

“别乱来，你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吗？”

墨晔抬起头，凝视着顾北辰。

“你感觉不出来吗？明情师伯也说了，她身上的血越来越少，是那个暗器在吸她的血液。她身体虚弱，人在昏迷中，进入执念深的梦境再正常不过，你不也知道，她想爹娘想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