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量着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龚总不在，你是？”

孙娇娇赶紧说：“我是她朋友，她原来的手机关了，一直打不通，她到哪里去了？”

小姐说：“她到外面的分公司去了。”

“分公司？”孙娇娇追问，“哪里的分公司？你知道她新的手机号码吗？”

“不知道。”小姐摇摇头，“老总的事，我们不太清楚。”

孙娇娇感到有些蹊跷，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们这里，现在谁负责呢？”

小姐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会，才告诉她：“新来的董事长。”

新来的董事长？莫非就是韩少华。孙娇娇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他姓什么？”

“嗯？”小姐警觉地撩开眼皮看着她。

孙娇娇亲切地朝她笑了笑说：“我有事找他一下。”

小姐这才轻声说：“姓韩，韩董上午出去了。”

孙娇娇一听，好生激动，也有些紧张。“谢谢你，那我走了。”她赶紧告辞出来。

怕被韩少华撞上，也怕被别人认出她来。

要是被韩少华撞见，或者让认识她的人发现她来过这里，那就坏事了：韩少华肯定会警觉起来，不是躲开，就是要毁灭罪证，这样，他们要查他的犯罪证据，就更加困难了。

韩少华果真在这里！孙娇娇下了楼，为得到这个消息而激动，也不无担心地想，那龚小雯为什么要关机呢？

孙娇娇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韩少华与龚小雯肯定有关系，不是情人关系，就是合作伙伴。这个公司说不定就是韩少华出钱办的，只是让龚小雯顶个头而已。

要真是这样，那韩少华的问题就大了：他利用天宝实业集团的资金，或者原来江南房产公司的关系，蛀食集体，大发横财。这是官商结合产生的一种腐败，是典型的黑金财富。如果任其发展下去，蒙丽置业很可能会发展成为一个很大的集团公司，变成一个靠非法手段壮大起来的黑金帝国。

她迅速坐进自己的车里，开出小区，拐来拐去，拐上高速公路，就往兴北方向飞驶而去。她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家，急于要跟罗晓明商量这件事情。

她先去菜市场上买了几个菜，才回家来。罗晓明身体恢复得很好，但她还是不让他多干家务活，自己抢来抢去都做掉了，尽量让他多休息。

就是晚上爱爱，她也不让他做剧烈运动。而是主动亲亲他，然后让他躺在床上，她变被动为主动。

这样做，罗晓明既省力，又开心。她呢？也能彻底放开自己，酣畅淋漓地迸发出一个女人应有的激情。

她打开家门，换上拖鞋，把菜拎到厨房里。正在电脑上看新闻的罗晓明关了电脑，走过来对她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不到下班时间。”

孙娇娇掩饰不住兴奋说：“韩少华真的在龚小雯的公司里。”

罗晓明的眼睛一亮：“你看见他了？”

“没有看见，要是被他看见，那就不好了。”孙娇娇喜形于色地说，“我去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他可能出去吃饭了。蒙丽公司的接待小姐告诉我，龚小雯到外面的分公司去了，总部由新来的董事长负责。我问他姓什么，她说姓林。”

“这个发现，太重要了。”罗晓明有些激动地拉着娇妻坐到客厅里的三人沙发上，看着她说，“看来，韩少华的问题比朱文亮还要严重。这个公司肯定是他办的，龚小雯只是顶个头，至多是他的一个合作伙伴和暗中情人而已。”

孙娇娇说：“这是可以肯定的。可我想不明白，龚小雯为什么要关机呢？就是去外地创办分公司，也不应该关机啊。”

罗晓明皱眉想了一会说：“有几种可能：一种是为了躲避什么人，一种是跟韩少华有了矛盾。”

“有矛盾，也不至于关机呀。”孙娇娇眯细好看的眼睛说，“我猜测，肯定是躲避什么人，譬如，韩少华的老婆，也有可能是她的恋人。”

“嗯，当然还有其它可能。”罗晓明沉吟着，自问自答地说，“像这种情况，能去抓韩少华吗？不能。去调查他呢？也不能。因为惊动他以后，他会警觉起来，毁灭罪证的。唉，这件事，看来有些棘手。”

“以入股的形式打进去，已经不可能了。”小雯也自言自语地说：“联系不上龚小雯，怎么入股？再说，就是联系上了，现在有韩少华在，我们还能入股吗？不可能。”

罗晓明沉默了，知道这件事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以前邵小霖打进省城一样，派美女间谍去吸引韩少华，获得他信任后，才设法窃取他的秘密。否则，要搞到韩少华的罪证，不太容易。”

孙娇娇也感觉有些棘手，就站起来，到厨房里去弄饭菜。一直到烧好饭菜，她才走过来，对罗晓明说：“可这次，派谁去呢？总不能再让我妹妹去吧？”

罗晓明笑了笑说：“你们姐妹俩长得很像，韩少华一眼就会认出来的，怎么能去？再说，对付韩少华这样的大色鬼，也不能派正派的女孩去。要派一个，怎么说呢？呃，必须是政治上可靠，思想上成熟，作风上开放，有文化，有素质，长相漂亮，气质不俗，能够吸引并打动韩少华的女孩。”

孙娇娇点了点他的额头说：“你也精得很嘛，哼。”

罗晓明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女孩到哪里去找？不好找。要是这个女孩不可靠，被韩少华策反过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孙娇娇说：“还是先给冯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罗晓明说：“你打。”

孙娇娇娇嗔地说：“你打，你是男人。再说，在这个时候，你要多跟他们联系联系，不要老是躲在家里，不出声。”

“鬼得你。”罗晓明懂娇妻的意思：在他提副市长的关键时刻，要多与市里的领导联系接触，多做些事情。他感激地盯了娇妻一眼说，“好吧，我打。”

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冯书记的手机，有些激动地说：“冯书记，我是罗晓明。告诉你一个确切的消息，韩少华找到了。”

“真的？”冯书记高兴地叫了起来，“他在哪里？”

“在江南。”罗晓明说，“他在龚小雯当法人的江南蒙丽置业公司当董事长。”

“是吗？”冯书记惊讶地说，“他当董事长？”

“今天，孙娇娇去那里找龚小雯，龚小雯不在，说是去外地分公司了。”罗晓明流利地说，“公司里有人告诉她，那里新来了一个董事长，姓韩。小雯没有看见他人，但这个韩肯定是韩少华。”

冯书记说：“好，这个发现很重要。”

“那冯书记，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罗晓明看着他说，“入股打进去的办法，已经不能用了。”

冯书记想了想说：“这事，我要向梁书记汇报一下，听了他的意见再定。呃，现在直接去抓他，或者去调查他，恐怕不妥。”

“是啊，我跟小雯也是这么想的。”罗晓明说，“抓他，没有证据不行；调查他，怕打草惊蛇，让他毁了罪证，或者逃掉。”

冯书记反问：“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罗晓明说：“凭我以前的经验，要偷偷搞到韩少华的犯罪证据，必须派人打进他的公司里去。而这个人呢？必须绝对可靠，又能吸引和接近韩少华。”

冯书记一听就明白：“这样的女孩子，恐怕不好找。弄不好，还会坏我们的事情。”

“对，我们也有这个顾虑。”罗晓明沉吟着说，“不知道组织上能不能特色这样一个女间谍。嘿嘿，是的，可以这样说。”

冯书记想了想说：“这样的女间谍真的不好找，那我们能不能换个角度想问题？女间谍不好找，可以找男间谍嘛。你们不是跟龚小雯关系不错嘛，她一定知道韩少华的秘密。我们可以特色一个优秀的男间谍去接近她，或者接近韩少华的其它情人，也能弄到他的罪证。”

“嗯，这倒也是一个办法。”罗晓明心里一亮，朝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小雯看了看说，“不错，这样的男间谍要好找一些。”

冯书记指示说：“我们可以利用韩少华公司招聘员工的机会，派一个有谋有勇的男间谍打进去。呃，罗晓明，这件事，你有经验，还是由你，不，由你们夫妻俩负责，我相信你们。”

“好的。”罗晓明朝小雯眨眨眼睛说，“你冯书记信得过我们，我们就干起来。正好这阵，我在家没事，就专门干这件事吧。”

打完电话，他们的儿子放学回家了，于是一家三口就吃起饭来。吃饭的时候，他们闭口不谈这事。等上了床，他们才靠在床上，商量这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