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会说消失？”白若凝心中发紧，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樊辛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她，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因为，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反噬里永远撑下去。”

“试想一下……你每时每刻都面临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危险，你或许会毁容，会残疾，你可以一天，一个月，一年这样谨慎小心。”

“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失误的时候，慢慢地，你会受伤失去自由，然后失明，失聪，失去一切，最后失去想活下去的意愿。”

白若凝听着听着只觉得喉咙发干，她想说点什么，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其实是表示怀疑的，樊辛这个人十分神秘，可如果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那么他说的也就不足为信，可若是他经历过，自然也不可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可理智虽是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若凝就是知道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你若是不信。”樊辛神色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大可以试试看。不过，我倒认为，你绝撑不过一个月。”

“因为一个月后，你绝不可能还完好……”

白若凝心里狠狠一震，她不由想起了刚才差点被撞的时候，还有一个月以前那场莫名其妙的车祸。

这种让她手脚冰凉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我明白了”她死死攥紧了手心：“我会想办法先让他们和好。”

“嗯。”樊辛想了想：“你所做的事情既然给我的任务带来了好处，那我就多一句嘴……”

他走到她身边凑近她低声道：“你那个朋友原本就是被顾长风针对的人，即便你把她保下来了将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出彩之处。”

“你想想。”樊辛道：“她在赫顿在南城是平凡的过一生，在别的城市也依然是平凡一生，你又何必如此强求呢？”

“……”白若凝听罢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所以，白若凝，我建议你还是放弃替她洗脱嫌疑，好好过完你这一生吧。”他神色严肃：“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区别呢？”

良久，白若凝蓦然抬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处理这些事上的确是最理性的，现在你给我说的正是最对的选择。”

“可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樊辛微皱起好看的眉。

“学长，你大概不能明白我们这些人的痛苦。”白若凝苦笑着看向他的脸：“对你来说这些或许只是任务，而对我们这些配角来说，这就是真实。”

“我可以放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起来很对。”她微摇了摇头：“可我们谁也没有离开过，作为一个曾经的配角，离开了这个舞台，真的会平安无事吗？”

“还是说，随便控制一个什么事件，就会从这世上完全消失？”

樊辛闻言是真的心下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