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作为黑客联盟里最大的黑客组织，想要查夭川拍卖行和乔家的关系并不难。

但夭川拍卖行能传承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察觉到。

夜色下的帝都与白天是两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黑暗和秘密。

某地下世界里，戴着白色面具的夭川坐在沙发上，优雅矜贵的身姿就像上层社会的贵公子。

在他脚边，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就是夭川身边的得力助手——蒋裘。

这些年来，他能稳坐夭川身边一把手的位置，自然有一定的实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跪得笔直，似乎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

夭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你会对拍卖行带来多少麻烦吗？”

平淡至极的语气，似乎只是随意的一个问句。

蒋裘没有说话，依旧跪在哪儿，却没有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夭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我从小就知道你对阿莹的心思，可你不该用拍卖行来满足自己的私人情感。”

蒋裘神色一动，“小姐是乔家的千金，拍卖行也是她……”

“嘭！哗啦——”

话音未落，一瓶红酒直接砸在他脑门上。

殷红的液体流下，分不清究竟是酒水还是鲜血。

夭川的声音冷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让你忘了拍卖行的规矩嘛！”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周围站着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地上这个几乎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夭川眼底带着浓浓的失望。

“看在多年情分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阿莹为何要让你杀萧卓元和唐玥儿，又为何要你火烧一个孤儿院？”

蒋裘身子一抖，眼底闪过一抹骇然。

明明自己已经做得很隐蔽了，没想到老板还是查到这一步，这会不会给小姐造成麻烦？

蒋裘有些紧张，却还是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说谎，他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只是小姐哭着求他，他受不住，只能答应。

夭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嘲讽一笑，“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干了，却连理由都不清楚，我真不知该夸你痴情，还是该骂你蠢！”

他靠在沙发上，似乎对这个助手已经彻底放弃了，“念在你忠心耿耿为拍卖行做事多年的份儿上，这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走吧。”

蒋裘一愣，下意识抬，显然没料到他会就这么算了。

他认识的老板，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事实证明，蒋裘的预感没有错。

他虽然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在拍卖行的地位也没变化，但手上的实权却被分散出去。

他和老板多年来的信任，终究还是被自己葬送了。

蒋裘有些难过，但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

老板没将他赶出拍卖行，也没按规则处置他，说明是愿意给他机会的。

蒋裘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忘了夭川这人白切黑的本性。

从某方面来说，蒋裘的行为已经背叛了他，就算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自己不会按规则处置他，也不会就这么重拿轻放。

他会让蒋裘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大的错误。

不过，他更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向眼高于顶、从容高贵的阿莹痛下杀手，连孤儿院的孩子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