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秋忽然想起，之前让格纳查到的结果里，就提到在出事的半年前，那个主治医生就定下了去Y国的事儿。

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在准备后路了。

思及此，姜染秋面色沉了沉。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人，“爷爷会理解的。”

凌老爷子肯定是会伤心的，但他不是老糊涂，也不会因为心软做出伤害凌寒司的事。

这一点，在凌老爷子明知道凌寒司的病情，还让自己帮忙隐瞒时，姜染秋就看出来了。

凌寒司没说话，高大的身子靠在她身上，像只慵懒的大狼狗。

姜染秋霎时就心软了，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因为喷了发胶，他的头发有些硬，但直接被姜染秋揉乱。

凌寒司也没阻止，只是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幽怨。

姜染秋被他的样子逗乐，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凌寒司一瞪眼，连忙将头往她怀里钻。

两人欢快地打闹起来，刚才的沉闷气氛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姜染秋并没问他有什么打算，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凌宏深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因为凌老爷子已经多年不管凌家的事儿，每天呆在离园又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即便凌宏深再想到凌老爷子面前告状，也找不到机会。

……

凌寒司出手，网上的舆论很快就解决。

他并没有把凶手是蒋裘的证据交给警方，毕竟现在还没弄清楚乔思莹的心思，不宜打草惊蛇。

凌寒司只是把凌宏深造谣传谣，把矛头对向自己的事儿公开，并当着公司高层的面指责了他一顿。

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凌宏深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凌寒司的做法，分明就是直接把脸都撕破，把他们的不合告诉所有人。

以往他们叔侄都是在暗中使手段，凌寒司忽然对自己发难，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凌宏深下意识想到的，就是之前在夭川拍卖会上，被那个尊雅的人拿走的U盘。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一直是暗中调查，也等着对方主动找自己开价。

被尊雅的人敲诈，也总比让凌寒司知道U盘里的内容好。

这么久以来，凌寒司一直没动静，他也稍稍放下心来。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能完全放心。

……

在舆论渐渐平息后，姜染秋继续回到学校上课，似乎这件事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大概是平常看着她的目光就很多，只要没人跑到自己面前来找存在感，姜染秋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同。

要说唯一不一样的，就姜含烟变老实了。

也对，她跟韩芽真、萧卓元和唐玥儿结成同谋，结果其他三人都遭了殃，其中两个还把命丢了，她还不老实才有鬼！

大概是恶兴趣犯了，姜染秋主动找上姜含烟，在对方明明很惊恐，却牵强的扯出一脸笑的目光下，说道：“你生日过去这么久，我给你补了个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姜含烟后背一凉，下意识拒绝，“不……不用了。”

姜染秋没有说话，笑容越发亲切，却让姜含烟越发害怕。

她自然不相信姜染秋会这么好心，每天提心吊胆的，连续几天都被噩梦惊醒。

但一周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以为姜染秋是故意吓自己，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