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和哭了，双手痛苦的捂着脸，即便极力隐忍，泪水还是从指间流出。

也不知哭了多久，他终于稳定情绪，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血色。

“姐姐努力考上华林，努力取得好的成绩，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回到帝都，替爸妈讨回公道！”

“前世我们也是这样做的。姐姐考上帝都大学，我们终于回到了帝都，只要找机会进入陈氏集团就好了。”

“可我无意中得知，陈志业竟然……竟然早就忘了自己做过的事，他忘记自己害死了我爸妈，十几年来一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沉不住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害陈志业见到了我姐！”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用我做要挟，对我姐……”

白翰和浑身颤抖，死死低着头，身上带着滔天的怒火。

“我想杀了那个畜生，我甚至计划好一切，偏偏低估了这具身体的羸弱。”

“我被陈志业的手下抓住后，被活活打死……”

“我死后冤魂不散，亲眼看到奶奶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不到一个月就去了。我姐她……站在爸妈去世的楼顶，一跃而下……”

最后四个字，仿佛带走了他所有力气，好像他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姜染秋虽一直没开口，但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她缓了缓情绪，问道：“在你的前世，我和欣欣是朋友吗？”

白翰和抬头，满脸泪痕，“你和夏夏姐姐一直都是我姐最好的朋友。替我们收尸、帮我们报仇的都是你们。”

姜染秋语气微寒：“那为何你们出事的时候，我们都不在？”

“因为我姐不想把你们牵扯其中。”白翰和声音颤抖，“她从来没有过朋友，所以格外珍惜你们，哪怕知道以你们的身份，对付陈家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她也不想你们之间的友谊变质。”

姐姐要守护这份情谊，所以这个恶人只有他来做。

姜染秋对他的话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她终于明白为何欣欣在跟她们相处时，总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了。

包间里沉默很久。

姜染秋忽然看了看身侧的凌寒司，开口道：“我们可以出钱给你做手术，护你们安全，报仇的事也由你和欣欣自己解决，但你以后就是我……我们的人了。”

白翰和虽然年轻莽撞了些，但身上有股机灵劲儿，要是好好调教，以后必定是个人才。

凌寒司侧目看着满眼算计的某人，眉头皱起。

他什么时候答应既要出钱，又要保护他们人身安全了？

白翰和压根儿没发现他的不愿，激动的望着姜染秋，“只要能亲手报仇，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姜染秋莫名觉得这话有歧义，但也没多想，问了一下白翰和记忆里的前世，有关她和凌寒司的事儿。

可惜白翰和身体不好，从不了解这些事。

白欣和又死守着姜染秋和林听夏的身份，很少在家里提起她们的事，最多只是说说她们出去玩儿时的趣事。

所以白翰和知道的除了机场的事，就只是听说两人很恩爱、凌寒司很宠妻。

但显然，此刻的凌寒司和姜染秋对这话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甚至姜染秋还怀疑，凌寒司被摄像机砸中脑袋不是因为保护她，而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