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于小乔哑着声音，平静的，说了出来。

这个画面，好像没法挥散。

“他说，她好贱。”

“他说，以前的种种，可笑又荒谬。恶心的只想扔掉。”

“他说，她一文不值，一无事处。”

“他说，她没有资格，她不配。”

“他说，她是真的贱，不知羞耻。”

“他说，他不爱，不爱，便是不爱。”

一句一句的哑声说着。

却没有消散，全都没有消散。

全都在那里，都是他的一字一句，都是他的肆意践踏，肆意讽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那个简直全然要趴到地上的身影。

本觉可笑，又看着如此可怜。

“白司霆不爱于小乔。”

“白司霆，可以那样的推开于小乔，让她撞到头。白司霆可以肆意的羞辱践踏于小乔，白司霆可以说于小乔恬不知耻。白司霆可以真的不要于小乔。”

这个画面，怎样也不会消散。

于小乔颤抖着脚步，喉间一片干哑。嘴唇一片干燥。

眼里，一片混沌。

身子颤着，萎缩着，撑着墙壁，一步步，踏出了楼梯口。

踏了出去。

“曾经所有的东西，就这样消散。”

“曾经所有的东西，只是曾经。”

“曾经，关于一个男人的疯狂爱恋，疯狂占有，都消散一空。”

“曾经的那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消散。”

只有一个男人的绝然，讽刺，鄙夷，如此清晰。

于小乔摔落在了大厅上。

周身围观的人，一惊的。没有人会去扶她。

于小乔颤着那，等着一阵阵黑暗晕眩过去。

缓了一会儿。

终于过去。

她带着笑，就这样，一点一点，爬了起来。

外人看着那个女人的狼狈，恍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如此可怜。

“呀，是她呀！”一个女职员惊呼的。

“你认识她？”旁边的一个问着。

“我可不认识她，她刚刚啊，在下头说着，总裁是她老公呢，噗。”

“天哪！原来真的是个疯子啊。”

“是疯了吧，她还一直去按总裁电梯呢，用手指去弄指纹，还去输个莫名其妙的密码，以为能打开呢。”

“啧啧，真是神经病啊！”

“唉呀，算了，真的是个疯子吧，都在这里这个样子了。”

一大堆的指指点点。

送着她向着大门走去。

这么多人送着她。

“她这一路，仿佛要死去。不会有他。”

“她这一路，再没有白司霆。”

她哑着声音，其实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已发不出什么声音。

她终于，一顿一顿的，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大门口。

“她将这样离去，带着他最后的那一个画面。”

她又摔在了门口。

只换来一阵嘲笑。

于小乔努力的支撑起身子。

她得走出去，她得离开这里。

“白司霆，再见，再见。”

她努力的直起了身，摇摇晃晃，摇摇欲坠，继续前行。

“白司霆，再见。”

“我曾经爱着的男人，我曾经说过永远也不放弃的男人。”

“我曾说过，要永远永远爱着，永远永远也不会放弃，不会离开的男人。”

她静静的，站稳了身子，从脖子间，颤颤的，取下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