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茶复杂的看着王富贵的圆脸：“王富贵，你知道做小弟的第二条是什么吗？”

王富贵瞪大眼睛，茶姐怎么老出超纲的题呀！但他这回一定不能答错：“……额，交钱。”

连茶：“…………”还交。

珍珠忍俊不禁：“骚年，姐劝你多读书。”

“啊……为什么啊？”

王富贵这会儿才注意到同他站在一侧的珍珠，他看见珍珠手里正在包的东西又转头对连茶开口：

“茶姐，这位漂亮姐姐是你新招的员工吗？”

“是……但这不是重点，她说得没错，第二条就是学习要好，懂？”

连茶神色认真的直视王富贵开始透出迷茫的眼睛。

“……真的吗？可是道上都说交钱就行。”

王富贵开始想混社会那会儿，专门找了班上据说是什么牛逼轰轰的大人物的小弟。那小弟就告诉王富贵，想当小弟就一个条件。

交！钱！

然后他交了，接着就没然后了。

“哪条道？”

她赶明就去把窝端了，再不让他们祸害小孩！

“额……我……不知道，就……反正不是下水道。”

其余三人皆愣住，随后珍珠拍了一把桌面跺脚大笑起来，

“……咯……咯咯咯……我还轨道呢……咯咯咯咯……少年……要不跟姐姐修轨道去啊……咯咯咯……”

珍珠笑出鹅叫。

连茶无奈的扶额，斜眼扫了一眼王富贵：“王富贵，回去读书吧，等你考上大学，你就上道了。”

“真的吗？茶姐，什么道啊？”

“……阳关大道。”

“是吗，这个组织名字倒是好听，好的我现在就去读书，等我上了阳关大道，我再来！”

王富贵兴致冲冲的就往外头走去。

珍珠听到他那话笑得更欢了，

“我……咯咯咯……读书的时候觉得自个已经够笨了……咯咯咯没，没想到……还能有笨成这样的咯咯咯……老板……等他哪天理解了阳关大道的意思……会不会被自己蠢哭啊……咯咯咯……”

“行了，打住，至少人家富贵，笨点也不会完蛋，你那束花要是卖不出去你就得滚蛋。”

连茶示意珍珠收敛些，王富贵虽然傻但心地不坏，她就当积德拉他一把，不过那道他到底能不能上还是要靠他自个。

珍珠笑完，她朋友也恰好到达【随缘花店】。

等拍宣传照的功夫，连茶同她商量合作的事。那姑娘觉得连茶的提议不错，很快便答应下来。

“那小茶，这第一个模特你来当？”

简婕一见到连茶便想给她拍几张，摄影师看见心仪的模特就手痒。

连茶不太想拍，她对模特还存了些阴影，看见摄像头人就发慌。

“他怎么样？”

她随意的指向坐在收银台后的蒋归，小崽子那张脸可别浪费了。

“……可以，那现在就去拍？”

连茶目光扫向桌子，桌面上已经躺着三束完整的花束。

“嗯，开工。”

简婕拎起摄影机往外走去，珍珠抱着一束花快步跟上。连茶则转身扯住蒋归的衣领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就推他出去。

?

“茶茶，看在我出卖色相的份上能不能涨点工资啊？”

连茶没回答他的话。

蒋归拎着花束，人慵懒的斜靠在桥柱上，暖黄色的阳光铺在他白色短袖上，下半身灰色裤管被微风吹起。

额前的碎发也往后仰去，露出整张无死角的俊俏面容。

他目光一直黏在不远处的连茶身上，神情带着点儿撒娇，可是她看不见，想到这他抿嘴委屈劲更明显。

简婕迅速按快门抓拍。

拍摄从黄昏持续到夜幕彻底落下才结束。连茶把挑选照片和宣传的工作一并交给珍珠。

理由：她看不见。

老板理直气壮的卖惨让珍珠半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苦哈哈回去加班。

临近七点多，连茶准备关门，然而蒋归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我要关门了。”

“嗯，关吧。”

“……你不走？”

“你想我走？”

蒋归表情开始下沉。

“嗯，躺不下。”

她不是很想留他住宿，里屋的床太小，两个人完全不够躺。

蒋归听到她的话心头一松，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

“啊？”

连茶疑惑，他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病吧。

“真的，睡不着，要不你去我家，陪陪我吧，可以吗？”

蒋归语气柔软的求她，他失眠真的很严重，除了酒精和安眠药他很少能自然入睡。

连茶盯了他许久，接着敛了神色牵住他的手轻叹一口气，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