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玲珑，你还好意思说，打着照顾我的名义天天来我家勾搭我爸那个老男人。”

“怎，怎么了，那我也是照顾你了！”

岳玲珑叉着腰，一整张脸上眼角眉梢都在写着‘理直气壮’四个字。

“你照顾什么了，连初一数学题都不会。”

何落尘右手捏起连茶垂在肩头的一绺头发，眼里透出一些鄙视。

“……不，不会怎么了，长大后忘记了不行吗！”

“你当时还在读高中。”

“……何落尘，我要跟你爸告状，让你爸教训你！”

“你可以试试，看他还会不会教训我。”

何落尘搂住连茶，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

岳玲珑的小脸因为生气憋的有些红，她瞪了几眼何落尘，

“哼，妈不跟你计较，你从哪骗回来的小姑娘。”

连茶事不关己的默默喝水。

小崽子家庭环境太复杂了，她就不掺和了。

“这是我的私事。”

“……叫什么我总能知道吧。”

岳玲珑深呼吸，她迟早要被何家的男人气死。

“栗莎，你快走吧以后少来我家。”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一直不找对象，家里那个自己又懒得动，非要我三天两头来催你，行了行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以后你求我来，我都不来了！再见……我的小儿媳妇。”

岳玲珑朝连茶抛了个媚眼，拿着沙发上的挎包，扭着小腰摇曳生姿的走了。

“你妈，还挺特别。”

“能不特别吗，倒追老男人六年，怎么拒绝就是不死心。”

“那你爸挺有魅力的。”

连茶把杯子放下，手指点着台面。

何落尘突然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大理石面上，头微微向前，

“我觉得我更有魅力。”

他说完，双手捧住连茶的脸，眸光深邃。

低头蜻蜓点水了一下，就准备松开她。

连茶平静的扯住他的领带把人拉回来，手环上他的脖子。

大理石面很凉，两个人却有点发热。

几分钟后，她松手，

“我要下去。”

她坐久了不是很舒服，

“我有点饿。”

何落尘没动，声音低沉，呼出的热气打到连茶耳朵上。

“那你快去做吃的吧，我可不会。”

小崽子可不要打这个主意，厨艺这个技能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

何落尘耳朵开始发红，横抱起连茶就往房间走。

她刚沾到床单，何落尘就压上来，但他也没有其他动作，漂亮的眼睛里染上一些雾气，

“可以吗？”

连茶眸光一变，沉默的看了何落尘几秒，然后猛的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床翻身，坐到他身上。

“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怕，更不许哭！”

何落尘张口，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连茶堵回去了。

外头的天光渐渐暗下来，黑暗的房间里，两道模糊的身影重叠，不时发出一些响动。

月亮终于挣脱了厚重的云层，暗黄的光线透过玻璃，映在地板上。

?

啪！

何落尘伸手打开床头灯，他其实很早就闻到了铁锈的味道，但是连茶一直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会儿才停下。

他偏头，连茶垂在床边的手正紧握着那把手术刀。

“关了。”

连茶的声音有些冷。

“你，抓着它多久了？”

“你先把灯，关了。”

连茶趴在他身上，没什么力气，不然她就自己关了。

何落尘听话的关灯，房间又重新笼罩在黑暗里。

“多久？”

“……一直。”

何落尘身体僵了一下，他捧起连茶的脸，借着月光清楚的看见她眼睛里还没退完的红血丝。

“为，为什么不早说。”

他隐约能猜到这些红血丝出现后，她需要通过喝水或者伤害自己来克制某些东西。

他只知道不能动怒，不能喝酒，却不知道这种事也不行。

“崽，我不疼。”

她早就习惯了。

连茶的脑袋挣开何落尘的手，疲惫的趴回去。

“可是我会心疼啊，白痴！”

何落尘音量加大，眼眶开始发红，水珠汇聚滚落顺着他的脸颊，砸到连茶的左耳侧。

很烫。

“都说了不许哭，还有你骂我，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是会打你的。”

连茶头没抬，只伸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凭感觉摸到他的脸颊，帮他抹了，然后将他的头拨到窗那边。

“别看了，等一下就好，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你就是个白痴。”

何落尘用力的抱住她。

“……又骂我。”

“要不要喝水？”

他心里急得发慌，想快点让连茶恢复正常。

“喝水其实没用的，血流的有点多我要睡一会儿，等一下要是刀掉了，你记得帮我捡起来……很……贵的。”

“那你还喝那么多。”

“不能自残的时候，总要分散一下注意力，而且好喝……”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皮一点一点往下合，很快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何落尘盯着她的头顶，

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