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为她提供任务线索，前方一片迷雾，只能靠她自己去拨开。

说实话，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之时。

真的太难，太难……

-

夜里，初念点了檀香，换了一身衣裳，端坐在桌子前。

北棠深正好批阅完了奏折来到未央宫看她，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和他说过话了。

又或者是锦绣死了之后，初念渐渐的开始觉得，她与他之前相顾无言。

甚至于还没有在王府的时候，他们之间更有话说。

“浅浅，最近睡得好吗？”北棠深知道她还在为了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与她说话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因为就连北棠深自己都知道，他给予初念的解释是无比的苍白。

那是因为的确如她所说，冷霓裳可杀，可不杀。

可他最后却义无反顾的杀了她，没有任何犹豫。

“王上不关心臣妾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反倒是关心臣妾睡的好不好……”初念拿起桌面上的碧螺春抿了一口道：“王上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朕……”北棠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浅浅是还在怨朕吗？”

“王上。”初念放下杯盏，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幽光，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看着她道：“既然你有那么多事不告诉我，又为什么还要关心我睡得好不好呢？”

“浅浅，有些事很复杂，不是你我……”北棠深垂下眸道：“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只求能够保护浅浅，不受伤害……”

初念用了‘你我’，北棠深也用了‘你我’。

“呵呵……呵呵……”下一秒，只见初念缓缓抬眸，眼眶里带着一抹晶莹的泪光，冷笑道：“王上，你也未免太天真了，王上以为这样做是保护我。可曾想过，也许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我来的。”

……

沉默，沉默，沉默。

整个未央宫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初念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一定让北棠深很惊讶。可她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宫中的宫女失踪真的与她有关。

甚至，那些宫女的死就是她造成的。

那么这件事其实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只是……她还想要挣扎一下。

“朕不信。”北棠深摇了摇头道：“朕就不信朕保护不了浅浅。”

“北棠深！”

“南薇浅。”

……

“浅浅……”北棠深的声音软了下来，右手轻轻一抬，温柔的抚过她的脸庞道：“相信朕一次，相信朕会护着你周全。”

初念感觉心口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竟在这一刻落下了泪。

她死死的咬着唇，终是无奈一笑道：“你好固执。”

初念知道自己无论在说些什么，北棠深都不会告诉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但是初念可以肯定的是，乔橘一定是对北棠深说了什么，所以那时候的北棠深才会娶她。

甚至于……

锦绣的死，虽是北棠深下的命令，但是也和乔橘有关。

许多零碎的片段都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初念要用最快的速度与时间，一点点的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