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有种梅花，好在种了不少的兰花，以至于小院子不会太单一。

青芜踩着雪往书房走去，今天的书房门是开着的，走到门口青芜喊了一声，听到了一声应答这才揣着酒走了进来。

屏风后面摆着一张矮桌，一位墨色长衫的男人坐在桌前手中抱着一本不明的书，那书纸张已经泛黄了，衬的握在书上的手指愈发的清瘦、白皙。

“师父。”

青芜跪坐在那人的对面，离矮桌旁不远就驾着一盆炭火，因为门是敞开着的房间里并没有很暖和，好在坐在炭火旁边有一丝暖意。

顾西涧将视线从书籍中抽离出来，小姑娘一天长得比一天大，眉眼已经张开了不少，原本还带着些婴儿肥，现在已经消去了，巴掌大的脸一眉一目都是精致，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略过了面容眼神落在了堆叠在腿上的手，宽大的衣袖将手指掩藏在其中，毛茸茸的披风将人裹得愈显娇小，像个瓷娃娃。

“你袖子里藏着什么？”

青芜撇了撇嘴，将藏在袖中的酒推到了顾西涧的身前，老实巴交的交代了。

“从梦水边讨来的酒，给师父的。”

顾西涧抄过酒壶来，瓶口还带着些温热，显然是一路被抱着走过来的。

“怎么突然知道孝敬我了？”

青芜哼哼唧唧的别扭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想借着酒求师父指点指点我……”

青芜还没别扭完顾西涧先笑了，还真打了别的主意的。

“功法已经传给你了，怎么学就得靠你自己参悟了，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什么。”

顾西涧拒绝的有多干脆喝酒就有多潇洒，在青芜捎带些埋怨的眼神里喝掉了大半的酒水。

“师父，你只是说了一字半句我怎么参悟啊？”青芜觉得无奈，换做寻常时候青芜一定早就解完了，而如今都过去了三四天了青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把她给愁坏了。

顾西涧只管自顾自的喝酒，就当是没有听到青芜的抱怨。

梦水边的酒有许多，果酒、白酒都有，有自己酿的也有从别处买的，水姨知道青芜来拿酒就知道是给顾西涧的，特地找了一坛醉露朝给青芜。

他的最爱就是醉露朝，青芜也跟着尝。

“师父，你是不是故意出难题给我的？提示有吗？”

顾西涧没说话。

“你不说就是你认了？”

青芜撑着矮桌往顾西涧的身边移了过去。

顾西涧还是没有反应。

“师父？”

顾西涧扫了她一眼，伸手将近在咫尺的脸给推开了，手中的酒壶已经空空如也。

“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按我说的想？”

青芜为之一愣，愣是没有离开推她的手，长长的睫毛扫在手心有些痒。

顾西涧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坐到了离青芜远一些的炭火旁边，火光将人烤的暖洋洋的，就连声色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想到了就去找答案，赖在我这里作甚？”

青芜收回了脑袋，她眨着眼睛已经悟明白了顾西涧的意思，身子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蹭蹭师父的火炉暖暖手。”

顾西涧没脾气的笑了，朝青芜招了招手。

“想烤火就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