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回到崇山之后再说吧。”

总有一样是青芜喜欢的。

崇山上虽说只有四位上神，教的课程还挺多的，就拿斗枢上神来说，斗枢上神最擅长的是结界和武斗，他坐下的弟子学的便是这两门。也有专攻一门的，那边是褚零上神，褚零上神只管医术，天医司上下都学医。

若是都不喜欢也行，自己教，也不比别人差。

顾西涧想到这里便放心了，怎么着青芜也不至于没东西学，他这个师父也不算是白拜了。

青芜不知道顾西涧在想什么，她就看着顾西涧出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等着顾西涧回神了才拉着顾西涧聊些别的。

“师父，你在下面做什么？不回去睡觉吗？”

顾西涧：“待会儿就回去睡，倒是你，怎么下来了？”

“我睡不着。”

才不是突然想看看师父才下来碰碰运气的。

顾西涧没有起疑，瞥到青芜攒在一起的手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的手很小，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指骨很细，手背上的血管很明显，这样的一双手划伤了也很明显。

而那双手上带着好几道口子，看样子是简单的处理了一遍便不管了，现在都结痂了。顾西涧看的不是这个，而是手肘处的一块淤伤，青紫的，应当是这几天弄得，小姑娘一声都没有吭过。

“你手怎么了？”

“啊……这个啊……”

小姑娘还是个小孩子心性，下意识的把手放下去了，倘若无事的说道。

“来的时候摔得。”

破了到口子，还没好。

顾西涧皱了皱眉，没有怀疑，他之前接青芜的时候青芜也是这般，摔了好几跤，等到接到人的时候整个人就脏兮兮的，身上也是惨兮兮的不行，不难猜到这是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得。

他从袖中摸了摸，最后磨出了一个瓷瓶。

“睡前擦一擦，明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青芜接过瓷瓶点了点头，收在了衣袖中，眉眼一弯。

“谢谢师父。”

“下次别摔了。”

顾西涧忍不住叮嘱到，小姑娘是个懂事的人，但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难免要多上几分心。

青芜连声应着，师徒两又聊了几句，顾西涧便想着把青芜送回去睡觉了，这个时候灵玉也洗好出来了，他站在门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师徒两，没出声。

他刚定下来没多久，便看到顾西涧起身了，他一起身，青芜便跟着起身，看样子是要回来了。

客栈的人很多，就算是现在夜晚也多，小客栈的楼梯只能够两人走，来往的人多，青芜便跟在顾西涧身后走着。

可能是因为腿短，走着走着青芜便被甩开了一个台阶，楼梯上都是酒香味，像是酒坛子打翻在这边了，青芜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

她手中还抱着顾西涧给她的药瓶，心底还美滋滋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忽的眼前步入了一双黑色的长靴，带着醇厚的酒味，有些臭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青芜都来不及叫，往下倒的时候求生欲使她想往前抓，她这么一挣扎往后倒速度便加快了，狠狠地摔在了阶梯上滚了下去。

当后背撞上楼台的柱子时青芜忍不住叫了一声，顾西涧顿时顿住了脚。

“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