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他负了你？他是负了你。”

青芜眸光暗淡了下去，睫毛上还沾着微微的凉意，像是要在下一秒就凝结成雾似的。

“兰兰，我怕我想起来了，恨他怎么办？”

墨兰一笑，说道。“那就恨，这人的确该恨。”

“我不想。”青芜摸着杯子的边缘，手指轻轻地抠着，像是在沉思。

青芜手中的杯子有了些年岁，手指摸上去都感觉是坑坑洼洼的，应当是之前就摆在这里的茶杯，被墨兰洗了一遍这才重新装的水。

“这哪是你想和不想就能决定的事情？”墨兰是个十足的旁观者，从早些时候，就从认识青芜时起就知道了这两人不一般，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的见证人，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大致发生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应了许卿安的请求帮他照看青芜，她是个十足的大明白人。

青芜心中早有郁结，这下便引得复发了，撑着桌子开始咳嗽，咳得整个肺牵着都疼。

墨兰在一边给青芜舒气，一边给青芜递水，等青芜咳好了才把墨兰手中的水给接了过来，润了润喉，这才说道。“兰兰，我想去见九江。”

墨兰刚伸手接的茶杯险些就掉到了地上，好在她七手八脚折腾了一阵子这才把杯子给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气笑了。

“你见他作甚？报一臂之仇？”

青芜摇了摇头，正色道。“他说话好像是真的，我得去问问他。

墨兰气的拍桌子，说道。“我的姑奶奶，我同九江说话不出三句，他两句半都是假的，你问他，你怎么不问我呢？”

墨兰说的很是明确，青芜立刻就抛弃了远在天宫的九江，眼神投奔向坐在一旁被自己气笑了的墨兰，单刀直入的问到。“那你知道许卿安是不是跟我娘有关？”

话都抛出去了，哪里又有收回来的道理？墨兰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自己填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你母亲现在不是好好的呆在沐泽吗？扯她干什么？”

青芜的身子还没有好全，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一段，缓了好久才攒好了这一口气。“九江一直在说一句话，‘若是你想起来了，一定会赞同我的’‘我等你回来’，我就在想我跟他之前是不是认识，而且很早之前就认识，这其中关系道北冥，北冥神秘的很，现在也只有长一辈的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娘看望我只字不提月神与我认识的事情我就觉得奇怪。”

墨兰这次没有出声打断青芜说话而是示意青芜继续说下去。

“我娘之前是很赏识月神的，在我的印象中我娘眼光很高，能入得了她的眼的人少之又少，这其中是什么原因让她闭嘴的这个我就想不明白，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得很，月神……也并没什么其他的筹码能让我娘闭嘴啊？你说是不是？”

因为你啊！

墨兰忍不住在内心咆哮，这孩子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青芜话还没说完，墨兰也没有打断她，只等青芜缓好了这才继续接着说道。“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九江的事情，我娘应当是其中的知情人，所以才与月神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