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挂断了电话，许久妍问：“案子结了？”

“快了，走，回队里！”

“就你这手，回去干嘛？看热闹啊？”

关政下了床，踩着鞋，穿上外套，说：“心里踏实点儿。”

许久妍叹口气，帮关政把外套穿上，然后弯下腰，把关政的鞋子提上，一起回到了局里。

关政站在双面玻璃的另一头，看着李崇阳和许久妍正审讯丛凯。

李崇阳把金瑶的照片拿给丛凯，问：“这个女孩和你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给她买大量的奢侈品？耗光了你在南沂打工这么多年的全部积蓄？”

丛凯的眼睛里瞬间挤满的愤怒，说：“都是这个坏女人，是她骗了我！是她让我一无所有！这是她罪有应得！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是怎么杀害金瑶和姜莹莹的？”

丛凯含着笑，说：“她们实在太脏了，我只好把她们放进硫酸里，把她们罪恶的面孔都腐蚀掉，一点点都腐蚀掉！”

“你冷静一下，我是问你怎么杀的她们。”

“怎么杀掉的？我用刀子，划开她们的脖子，把血液一点点放进胶桶里，试液一点点变红，好美好美……”

李崇阳打断丛凯的感叹声，问：“你为什么要把朱倩活着按到王水里？”

“因为她太脏了，比金瑶和姜莹莹还脏。”

“为什么？”

“因为朱倩有了孩子，她还用这个孩子去勒索钱财，可是她早就把孩子打掉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太脏了？”

关政听着那充满罪恶的声音，拳头一点点握紧。

许久妍从审讯室里出来，关政问：“怎么样？”

“不怎么样。”

关政笑笑，说：“这次的案子有你的功劳，走，请你吃饭去。”

许久妍嫌弃的看看关政缠着绷带的手，说：“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手，还吃饭？”

关政没说话，把许久妍拉去了对面的火锅店。

许久妍坐下来，说：“你很爱吃火锅么？”

“没有啊，只是咱公安局附近就这一家的饭能吃。”

没多久，菜就上齐了。关政伸手端起盘子，把肉全倒进了锅里。许久妍看关政艰难的捏着勺子，说：“用不用我喂你？”

关政说：“不用。”只见关政伸出左手，拿起筷子，竟麻利的吃起饭来。

许久妍问：“你左撇子么？”

“为什么这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许久妍说：“你还能左手用筷子？”

“为什么不能？我右手能干的事情左手都能干。”

许久妍点点头，嘟囔道：“谁知道你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关政笑说：“我说你白痴不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左手能用，而是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竟然不知道我的惯用手。”

“我应该知道么？”

关政说：“当然应该了，我们中国来说，左撇子的数目相对较少，如果知道凶手是左撇子，那么会容易很多的。

严格意义上的左撇子是很罕见的。首先，手的动作包括拉、抛、拧、握、持笔、用针等许许多多动作。有相当一些人，不同的动作惯用手是不一样的。单手动作惯用某一侧手的人，双手动作的主导手有可能是另一侧的手。

影响左撇子判定的另一个因素是后天纠正。不过不管如何纠正，这些人天生惯用手仍是左手。如果考虑腿脚的动作，问题就更复杂了。跳高、跳远、蹬、踏、蹭等等动作，许多用手百分百的右撇子，腿脚的动作却以左侧为主导。

也有一些左撇子受后天右手环境的同化而用右手。还有的左撇子受矫正或同化，或者天生左右手优势差不多的，会成为双手灵巧的双撇子。

为了有一个标准，一般可以这样认为：左撇子是写字或用筷子的天生惯用手是左手的人，及运动项目天生用左手的人。”

许久妍拄着脑袋说：“说人话！”

关政放下筷子，说：“你站起来，双手插兜。”

许久妍站起来，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关政把筷子递给许久妍，许久妍伸手去接，关政握住许久妍的手，说：“看见了么？”

“看见什么？”

“当你两只手都被束缚的时候，面对状况，你本能的伸出了右手。这说明你的惯用手是右手。”

许久妍坐下来，说：“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没说清，到底怎么看惯用手是哪只手。”

“我没说么？我说了啊！”

许久妍被惊到了，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关政笑笑，说：“逗你的。想知道惯用手是哪只手，就要看应急反应。比如杯子掉落，或者可以看哪只手的戴手表，哪只手接东西。通常来说，如果有一个杯子飞过来，用哪只手接哪只手就是惯用手，哪只手戴手表哪只手就是惯用手。”

许久妍点点头，问：“那你的惯用手是哪只手？”

“我是双撇子。”

“啊？你两只手都可以用？”

“对啊，写字，吃饭什么的，左右手都可以啊。”

许久妍等的眼睛，看着关政，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关政说道：“刑警就是在不知道中寻找答案，要是凶手都告诉你了，还要刑警干什么？”

许久妍有几分泄气，噘着嘴，说：“不说就不说。”

关政笑笑：“咱们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就把我所有本事都交给你，我要是赢了，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办案去！”

“我不去，准没安好心！”

“你是怕输吧？”

“谁怕输？比就比!”

“那走着？”

两个人出了餐厅，关政没上车，在外面转了一圈，去一边的超市里买了包茶叶。

许久妍跟在后面，也没说话。关政付了钱，才拉着许久妍上了车。

关政问：“刚刚超市里有几个人在？”

“……四五个吧？”

“是八个，你没算咱俩和收银员。再问，刚刚我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每样东西分别多少钱？”

“额，这个我看见了，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