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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Chung没想到钟黎会在这时候放出这个大雷，当下和图楠等人一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秧吏一直在和钟黎秘密合作，但钟黎是站在警方这边的，一定程度上属于卧底，所以在他承认之后，警方那边也没有太为难他，钟黎自从和秧吏合作以来，会定期向组织报告一些进展，秧吏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找他要一些实验相关的数据，他最开始也根本不知道秧吏到底想干什么，只知道他是觊觎这个实验，不知道想通过这个实验结果达成什么目的。

等到谭昕蕊陷入深度昏迷之后，警方大概锁定了秧吏，也猜到了他的目的多半和谭昕蕊的头一段婚姻有关，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更大的狼子野心。

图楠有点搞不懂：“平行世界和时空穿梭对他来说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钟黎告诉她：“平行世界应该是有相同的人物，但是人物关系和这个世界会有一些不同，他只从我这里索取实验数据，实际上他还有自己另一个研究班子，据我所知，基本上都是之前想参与我们这个实验，最后被刷下去的人，当然比不上秧苗和陆放专业水平过硬，但也都算是专业领域比较拔尖的人物了。”

邹靖匆匆起身：“我去汇报一下。”

可惜他的女朋友和同事都没有要跟他一起回队里的意思，邹靖几次眼神示意未果，只好自己先走了。

等他走了图楠才吐槽道：“这人真是一点儿也不懂看人眼色，自己走就走呗，总想拉着我们干什么？”她说完又看向虞青，“你怎么不跟他走？”

虞青眨眨眼：“我跟他去干什么？他肯定是回刑侦队找彭队汇报情况啊，我编制又不在刑侦队，跟去了也是要回避的，还不如留在这儿听故事呢。”

图楠就双手捧着下巴，故作天真地朝钟黎眨眼睛：“钟教授，继续说说呗。”

“其实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秧吏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大概心里也有数了。”

图楠心里还真有了点数，他们之前在皮影戏加工厂找到的那个神秘房间里大部分都是和这个时空完全不同剧情的关于谭昕蕊的故事，他如果真的致力于开发平行时空置换的实验，多半是已经能够确定在平行时空里，他和谭昕蕊，甚至和秧苗之间会有截然不同的新关系。

“我们已经查封了那个神秘房间，只是不知道他私自进行的实验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图楠很好奇，“平行世界能比现在这个世界好多少呢？”

虞青看了很多关于科幻方面的电影，差不多能get到秧吏执意想置换过去的原因，试着猜了一下：“我觉得还是跟秧苗母女有关，现在秧吏最不能接受的，是他明明把秧苗当亲生女儿一样抚养了这么多年，可事到临头，秧苗还是想通过这个实验回到过去，拯救她自己的亲生爸爸。”

那么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轻易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吗？

图楠还是不能理解啊：“秧苗救她爸爸只是个主观愿望，就算她真的能够回到过去，也不见得能够真的力挽狂澜，你也知道，人总是会踏入同一条河流，以前那么多清穿剧，还不是没有一个能改变历史？他至于那么早就开始未雨绸缪吗？我看他这实验也不是计划一天两天了。”

ProfessorChung是个直肠子，想事情也比较简单，就像他的实验，不进则退，非黑即白，数据是不存在取个中间值的，顶多需要取一个平均值，所以他考虑的方向也和常人不大一样：“为什么你们都觉得秧苗的亲生父亲当年是真的杀了人呢？”

图楠愣了愣，突然觉得，也是啊，谁说冯喆就一定杀人了？从彭林到邹靖到白琮，他们不都是在试图解开当年的谜团，并不相信自己的师父真的会做出杀人求功的事吗？

虞青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啊，我知道了，假设当年冯老师根本没有杀人，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乌龙，那么秧苗回到过去，即便不能说服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了罪的冯老师否认莫须有的罪名，也可以想办法查清事实，让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她托腮思考，“那这样一来，最紧张的人是谁呢？”

……是凶手！

虞青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她惊恐到结巴：“不不不不不不会吧？！我我我我我我是瞎说的！”

她有没有瞎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钟黎最开始的猜测就是往这个方向在走，只是他在没确定之前，也不能贸然用自己的想法影响他人，尤其是警方的人。

图楠呆住了，她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终于回过神来：“对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如果真正的凶手是秧吏，他一定会担心秧苗真的能够通过实验回到过去，为了阻止她爸爸干傻事，很可能查出了真相，到那时候，秧吏要如何面对他的妻女呢？”

“而且这样一来，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冯老师不是凶手却要认罪了，”虞青接着说下去，“多半是用秧苗要挟了他。”

只可惜图楠还是很多疑点想不明白：“冯老师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也不能理解，他自己好好的，不才是保护秧苗和她妈妈最好的方法吗？他可是刑警啊，只要秧吏敢欺负他们，他就可以抓人啊！”

ProfessorChung摇摇头，还是觉得她们都太年轻了：“现在在这里做各种猜测都没有用，虽然秧吏已经失踪了，谭女士也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但还有一位当事人还在，你们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去问他。”

图楠撇撇嘴：“他连亲生女儿跟嫡系徒弟都不肯见呢，怎么可能会见我们？”

钟黎指点她：“你这就不知道了，他之所以不见秧苗，是不想影响她新的生活，对白琮他们也同样如此，他一直以来避而不见，不过是希望他们可以有自己新的人生，但你现在去告诉他，他最心爱的女人和他唯一的女儿现在都因为秧吏陷入了昏迷，你看他会不会肯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