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个神仙？”

“没错！”

“就算你现在也是个神仙，也不能到处认孙子啊！”袁凡翻了个白眼，“你这老头，不是跟我装高手风范，就是充大辈，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张姓老头一阵语结，他吧嗒一下嘴说：“这忙么，如果我就这么直不愣登的说出来，没前没后的，肯定不容易打动你，你可不可以让我把事情的始终说完？”

袁凡点了点头，说：“那你说吧，我听听看有没有帮忙的欲望。”

张老头可能一辈子——包括成仙之后——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而且还是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可是事不等人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你叫我一声爷爷也不亏，我得比你大个好几百岁，当爷爷辈儿还算是小了呢！”

“那我也不想叫，我就暂且叫你老张吧！”

“好好好！你叫什么都随意，行了吧？”老头一吹胡子，“为人的经历我暂且不说，就说我修道成仙之后……”

“慢着！”袁凡一皱眉头，“你是修道成仙的？这么说那些飞升的真的是存在的？”

张老头点了点头，说：“看我的装束你应该也可以知道我是个道士了。其实我一开始也并不相信真的有飞升这件事的，不过世界真奇妙，我的师父、师兄都一心想要得道飞升，可是他们都没有成功。我反倒是最怀疑神仙的存在的，可偏偏只有我成为了神仙。”

“你一定得意的很吧？”

“怎么说呢，一开始的确是很得意忘形。可是后来发现，飞升成仙除了活的久一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好处。神界是个很冷漠的地方，神仙之间互相交流都很少，我认识的神仙，大多都是来自一个叫‘修炼成神接待办’的地方。”

“修炼成神接待办？”这已经是袁凡第三次听说这个地方了，前两次都是从剑仙林毅口中得知。

“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接地气’？呵呵，其实……”

“这个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神界有这个部门。”袁凡打断他。

张老头很惊讶，问道：“你知道？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知道？”

袁凡挑起一边眉毛，说：“你既然知道我见过项羽的鬼魂，那看起来应该对我很熟悉呀，怎么连我认识林毅剑仙都不知道？”

张老头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的确知道你们相识，只是不知道林大剑仙竟然会跟你说神界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个地方飞升上神界的神仙最多，大家也就好交流一点。由于我在神界也没有什么职位，所以闲得很，整天就跟其他的神仙一起喝喝酒，聊聊心得，一时间倒也还算愉快。”

说着，他叹了口气，说：“不过后来，我与一个神界女子相识，两情相悦，这就惹出了祸端来。”

袁凡一愣，女子？两情相悦？他不禁疑惑道：“你把我说糊涂了，你不是个道士吗？怎么还近女色？”

张老头脸色一红，恼怒道：“道士怎么了？周伯通不也和段王爷的王妃搞到一起去了吗？甄志丙不也那个什么小龙女了吗？”

袁凡失笑道：“敢情你这神仙也看金庸小说？”

张老头讪讪道：“无聊么，没事儿干，多读书准没错！”

多读书是让你读武侠小说的啊？袁凡一阵无语，还说自己是神仙呢，竟然用虚构的武侠小说举例子。

张老头咳嗽一下，说：“跑题了！话说那女子是神界本土神仙，而且是一个很大势力的神仙的女儿，身份高贵的很，而且貌美心善，可以说是追求者无数。”

袁凡听到这里，惊讶道：“老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什么桥段啊，你觉得用你一个糙老道士身上合适么？”

张老头眼睛一瞪，反问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看看你这张脸，就不说长得帅不帅了，这可是看起来起码有八十岁的脸呀！如果人家真的貌美心善，是众人捧在手里的明月，怎么会看上你呢？”

“肤浅！”张老头小萝卜般的手指头都要指到袁凡的鼻子上去了，“人家那是看到了我内心深处的美！大家都是神仙，年龄不是距离，相貌不是问题！”

袁凡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还是不信，要不就是你在吹牛，要不就是你这老头审美有问题，人家姑娘也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你你你……”张老头气的说不出话来，“算了！看你这年龄，怎么懂得爱情？哼！”

他努力喘了口气，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后来被他的父亲知道了，你要知道本土神仙对于飞升神仙都是有很大的偏见的，怎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行了，后面的事情我猜也猜出来了，他老爹棒打鸳鸯，想要拆散你们，你们情比金坚，生死相依，她老爸就把你给揍了！”

这回换做是张老头如拨浪鼓一样摇头了，他说：“那你可就猜错了。他老爸的确想要拆散我们，可是我们却没有反抗。可是我们分开之后，他老爸跟另一个神仙强强联合，采取了联姻的方式，所以把他女儿嫁给了另一个神仙的儿子。”

袁凡一愣，摸不准的说：“神仙还玩联姻这套呢？那莫不是那女子对你忠贞不屈，誓死不假，然后他老爸迁怒于你，把你给揍了？”

张老头无语道：“你为什么老猜他爸会揍我啊！唉，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我，当初我与那女子在一起的时候，情投意合，你侬我侬，所以就……就……”

“难道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袁凡问道。

张老头点了点头。

“嘶！”袁凡倒吸一口气，“我说你这道士也太不合格了，成仙就了不起了啊？怎么不仅跟人家姑娘搞对象，还人老心不老呢你？”

张老头老脸一红，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因为新婚的时候，那女子不是处子之身，所以男方家的神仙迁怒于我，把我给揍了……”

“噫！你还好意思说呢！”袁凡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呢？你后来有没有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修炼强大，然后争取报仇啊？”

张老头摇了摇头，说：“哪里来的然后，就那一顿揍，我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