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风月灵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了吧，对他们说的话，都没有回答了。

在风月灵说完了自己的话以后，顾小念回答了风月灵的问题，然而，风月灵并没有给她任何的答复。

这样的风月灵，顾小念是第一次见，说不清什么感受，但有些心疼，至于为何会心疼。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情绪，一点也不适合出现在风月灵的脸上吧，这样的风月灵，是她从来都未见过的。

“风姑娘很多时候，都会如此，所以，我有时在想，她会不会，是在想一个，于她而言，特别重要的人。”

秦闽自然是看到了顾小念的疑惑，所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师傅想念的人，那么，大体就是那个男人了吧，那个在十年前，就被宣布死亡了的男人。

那个男人，大体就是师傅所有欲言又止想念的对象了吧。

“你们瞎猜什么呢？我不过是为了让小念快点恢复实力，耗费了一些灵力罢了，如今需要缓解缓解，怎么，你们就给我编出了一部剧？”

风月灵真的是有些想笑。

有些人，是会想念的，但她这个人，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走神的啊。

她这个人，老实说起来，也是一个，勇敢的姑娘了吧，她想。

“师傅，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徒儿一拜。”

顾小念根本就没有给风月灵拒绝的机会，就那么，直直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起来了吧，你看你，伤了自己，让我怎么办，本来，这些事情，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可你如今这模样，是不是还得损耗我的灵力给你治疗。”

来寻顾小念，虽然是她的目的，但来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小念患病了。

所以，能救顾小念，也纯属是意外，并不是他所想的事情。

再说了，作为一个师傅，救自己的徒弟不是应该的吗？

当初，那老头，不也是为了救自己，搭上了大半条命，差点魂飞魄散吗？

而她不也是没有说谢谢吗？

对于身边的人，她真的，很多时候，不知道如何去将谢谢很好的说出来，但是，她会加倍的对身边的那些人好，让那些人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付出，是没有白费的。

让他们知道，他们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这就是风月灵，用最为真实的自己，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对于这个世界，她向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是，小丫头，你救你徒弟就算了，怎么突然间，就想起我了。”

老头的魂魄，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出现。

“老头，你都不会怪我的吗？那么久了，都未能达到你想要的模样，不能帮助你，明明，你知道我没有用的，可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呢。”

突然出现的老头，只有风月灵的一人看的见，顾小念同秦闽是看不见的，而她说话，用的也是精神力，所以，表面看起来，她只不过是在发呆罢了。

“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过的人生，我不能用我的想法来压制你不是。”

老头无所谓的说道，那模样，就好像，对如今的生活，他已经很满意了一般。

可风月灵知道，事实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因为，当初这老头同她说条件是，有多想进入这个世界，真真切切的生活，可如今，这老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说不清什么感受，但就是觉得，似乎，就这样，也不错的模样。

但是啊，风月灵是真的知道，这个老头，绝对，想真真切切的，踏进这个世界，去走走他曾经走过的路，去看看，他曾经看过的风景。

也许变化会很大，可是，他不怕啊，因为，如同他们一般的人，活下来的，想来，应该是很多的。

这老头不是没有朋友，只是，没有时间去找他的朋友罢了。

“可是，你只顾我的方向，那么你自己呢，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不顾了吗？”

风月灵是不赞同老头话的。

“嗯，所以，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我记得，曾经的小丫头，并不是这样的啊。”

老头仍旧是笑着的，笑的开心，风月灵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老头的问题，但老头说的话，确实是没有任何毛病的，曾经的她，确实，不是这个模样的。

“老头，这一路，几十年了，您是陪伴我最久的人了，您怎么可能，会不了解我呢？”

风月灵反问着，老头怎么会不了解，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是是是，丫头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老头已经老了，小丫头也已经长大了，如今的小丫头，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了。”

老头说这话，是笑着说出来的，不难看出来，他对风月灵的宠溺。

这丫头，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从几岁到如今的几十岁，他怎么，会舍得不宠呢。

见证这姑娘的成长，就好像，是曾经的女儿一般。

虽然，自己女儿的人生，他没来得及参与。

嗯，大概，他拼命的想要在这个世界里走一遭，就是为了，见见自己的那个女儿吧，那个，见过几面，却该不会喊他爸爸的小姑娘。

“老头，我现在好像，也只有你了呢，是不是很可悲。”

风月灵所谓的可悲，是因为，在她身边的活人，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唯有老头这个，从一开就是死人的人，一直陪着她到了如今。

老头伸出双臂，想要去抱抱风月灵，可是，他的双臂却从风月灵的身体中穿过，这让她，莫名的，难过极了。

从来都未如此难过。

丫头明明是一个坚强到不行的姑娘，可如今，竟然，难过到如今的这种地步，这让她，如何能不伤心，又如何，能不难过啊。

“丫头，你别哭了，我抱不到你，会难过的。”

老头的声音，很小，小到，风月灵根本就听不见。

“风姑娘，您怎么了？怎么，前一刻还在说话的人，如今，就突然间哭了。”